梅逐雨自然是能听出露芜衣的调侃之意的,所以对此,他报以纵容一笑。
梅逐雨是。
我是鱼。
就在他话音刚落下的时候,露芜衣面前的鱼竿突然剧烈地抖动了起来,可她跟没看见似的,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梅逐雨端凝,有鱼咬钩了。
梅逐雨出言提醒露芜衣,可对方跟没听见似的,依旧托着腮,眼睛都不知道在看哪里,总之就是那么定着。
梅逐雨虽奇怪于她的异常反应,但还是先蹲下来替她将那鱼竿拉起。
果然不出他所料,的确有鱼上钩了,而且还是条大鱼。
直到梅逐雨将那条鱼放进露芜衣身边的水桶里,露芜衣这才算是回过神来,看着那条鱼道:
露芜衣钓到了?
梅逐雨蹲在她面前,笑着点了点头。
梅逐雨嗯,你打算怎么烹饪它?
是清蒸,还是红烧?又或许是烤着吃?
不管哪一种,他都会。
谁知露芜衣却是摇了摇头。
露芜衣谁说我要吃了?
梅逐雨听她这么说,倒是不解了起来。
梅逐雨怎么?
既然都钓上鱼了,为什么不吃呢?
他不明白。
露芜衣太真说过——钓鱼只为静心,钓的根本不是鱼,而是一种心境。
露芜衣如是回答。
梅逐雨见这小郡主居然也有心神不宁的时候,又是好奇又是担心地询问道:
梅逐雨端凝是有心事吗?
露芜衣没有出声,只是无力地垂下眼眸,随后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
梅逐雨见她这般情态,心里的担忧之意愈发浓了,都已经写在脸上了。
要知道,他以前可是一个,在神情上从来都不辨心情的人啊。
如今为了露芜衣,他的表情倒是越来越鲜活多样起来了。
见梅逐雨忽然沉默下来,只是用满含忧虑的目光注视着自己,露芜衣心底不由微微一震。
她低下头,想借此掩饰自己眼中掠过的复杂情绪,随即试图将话题岔开,不想让梅逐雨为自己忧心。
露芜衣噢,我在想,若是有机会,也在府里建座金屋给你住。
她眉眼舒展,笑意盈盈,好像方才的那点郁闷之色只是梅逐雨的错觉一般。
梅逐雨听她这么说,也不禁笑了起来,接口道:
梅逐雨然后,让我在里面唱《长门赋》啊?
露芜衣你居然知道这种野史故事?
露芜衣惊喜,露芜衣来劲儿了。
见小郡主的神采慢慢恢复,自己跟她也有越来越多的共同话题,梅逐雨笑着站了起来,负手而立,颇有些得意地点了点头。
梅逐雨刚看完——‘若得阿娇作妇,当作金屋贮之’,是为‘金屋藏娇’。
露芜衣闻言促狭道:
露芜衣汉武帝金屋藏娇,本郡主却是‘金屋藏雨’,这是不一样的。
梅逐雨只是因为身份反过来了吗?
梅逐雨好奇。
露芜衣当然不是。
露芜衣摇了摇头,正要好好跟梅逐雨说道一番,却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露芜衣我府中藏书众多,居然都让小郎君这样的人给学杂了。
她嘟了嘟嘴,有些不满地道:
露芜衣怎么能将我比作负心郎呢?

小剧场——
作者她有没有心事,你走到她心里看看不就知道了。
作者无时无刻不在助攻,小竹鱼也成功被洗脑。
梅逐雨有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