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浓稠的墨汁,将老宅的轮廓晕染得模糊不清。左奇函轻手轻脚地推开杨博文的房门,月光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投下几道冷寂的光带。
杨博文睡得很沉,大概是白天的争执耗尽了力气,眉头微蹙着,冷玫瑰的气息在睡梦中也带着几分疏离。左奇函站在床边看了他许久,眼底翻涌着偏执的占有欲,像暗夜里伺机而动的兽。
他转身走到盥洗台,目光落在那支熟悉的牙刷上。指尖摩挲着冰凉的塑料柄,像是在做什么隐秘的仪式,随后竟拿起牙刷,鬼使神差地做了极其不堪的动作,嘴角还噙着抹近乎病态的笑意。
做完这一切,他又悄无声息地回到床边,俯身凑近杨博文的脸。睡着的人毫无防备,呼吸均匀,长睫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左奇函的呼吸渐渐灼热,最终还是没忍住,覆上了那片微凉的唇,甚至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探入了更深的地方。
杨博文在睡梦中皱紧了眉,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适,却没能醒过来。
左奇函满足地舔了舔唇角,像是偷到了糖果的孩子,眼底闪过一丝得意,转身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带上门的瞬间,脸上的痴迷便褪去,只剩下一片阴鸷。
房门合上的刹那,杨博文猛地睁开了眼。
唇上残留的触感像烙铁般滚烫,带着那股让他厌恶的红酒味,瞬间激起一阵生理性的反胃。他坐起身,捂着嘴冲进盥洗室,拧开水龙头疯狂地漱口,一遍又一遍地刷牙,薄荷味的泡沫呛得他喉咙发疼,却像是洗不掉那股令人作呕的气息。
“恶心……”他对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低声骂道,指尖都在发颤。
冰冷的水泼在脸上,才稍微压下那阵眩晕。他拿起牙刷,又挤了满满一管牙膏,机械地重复着刷牙的动作,直到口腔里只剩下尖锐的刺痛感,才停了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握着的这支牙刷,早已被染上了更肮脏的痕迹。月光照在牙刷上,反射出一点微弱的光,像个藏在暗处的嘲讽。
杨博文靠在冰冷的瓷砖墙上,胸口剧烈起伏。窗外的夜色更深了,老宅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每一下都像是在敲打着某种无形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