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博文刚走出别墅围墙,就听见街角传来女孩带着哭腔的呼救。他攥紧外套下摆想绕开——自己都泥足深陷,哪还有力气管别人?可那声“别碰我”像根针,扎进他心里最软的地方,让他想起小时候被霸凌时无人援手的绝望。
他折回去,抄起路边的废铁管冲进巷口,就见三个男人正把穿校服的女孩按在墙上。杨博文没废话,铁管直接砸在为首男人的背上,趁对方吃痛弯腰,拳头又狠狠砸在他颧骨上。剩下两人扑上来,却被他灵活躲开,反被踹中膝盖跪倒在地,疼得直骂娘。
“快跑!”杨博文冲女孩喊。女孩连滚带爬躲到他身后,抓着他的衣角哭:“哥,谢谢你……我家就在前面单元楼,我爸妈肯定要好好谢你,喝杯热水再走吧?”
杨博文看着女孩泛红的眼眶,想起自己小时候盼着有人撑腰的模样,终究点了头。跟着女孩上楼,开门的是一对和善的中年夫妇,端水果、倒热水,嘴里不停说着“多亏你救了我家闺女”。杨博文没防备,喝了半杯温水,没一会儿就觉得头晕眼花,视线渐渐模糊。
“你们……水里放了什么?”他刚撑着桌子站起来,就被身后突然冲上来的男人按在地上,额头磕在桌角,瞬间眼前发黑。意识消散前,他听见男人的笑:“左奇函的人?把你弄晕了卖出去,能赚不少……”
再醒来时,杨博文躺在冰冷的地下室地板上,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嘴里塞着布条。昏暗的灯光下,七八个男人围着他,有人手里拿着沾了劣质信息素的手帕,凑近他鼻尖晃了晃——刺鼻的味道混着酒精味,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浑身发软。
“醒了?”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蹲下来,伸手扯掉他嘴里的布条,粗糙的手指划过他的脸颊,“听说你是左奇函的心肝?今天就让兄弟们爽爽,看看左总玩过的人到底是什么滋味。”
杨博文眼底瞬间燃起冷火,趁男人伸手解他衣扣的瞬间,猛地抬头撞在对方鼻梁上。男人痛得惨叫后退,其他人见状抄起钢管、木棍就往他身上砸。有人踹他的肚子,力道大得让他蜷缩起来,小腹传来一阵尖锐的疼,可他顾不上——劣质信息素让他头晕脑胀,唯有反抗能让他保持清醒。
他挣断松动的绳子,抓起地上的碎玻璃,狠狠划在最近一个人的手臂上,趁对方惨叫时,又扑上去用膝盖顶他的肋骨。血腥味混着劣质信息素在地下室蔓延,杨博文像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不管身上的伤,只盯着眼前人的要害打。等最后一个人倒在血泊里,他也撑不住了,衣衫不整地靠在墙上,小腹的疼越来越烈,眼前渐渐发黑,最终彻底失去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地下室的门被猛地撞开。左奇函带着人冲进来,看到满地尸体和靠在墙边的杨博文时,心脏瞬间骤停——少年浑身是血,一半是别人的,一半浸在身下的血渍里,衬衫被撕得破烂,露出的皮肤上满是淤青,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博文!”左奇函冲过去抱起他,手指碰到他小腹时,摸到一片温热的湿濡,还有微弱的起伏。他瞳孔骤缩,疯了一样往外跑,声音带着颤抖:“快叫救护车!去最好的医院!”
急救室里,医生紧急抢救时,突然脸色一变:“左先生,病人怀孕了,大概六周!刚才的撞击和殴打导致先兆流产,而且他有先天性心脏病,现在心率不稳,必须立刻手术,同时保大人和孩子!”
左奇函僵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从没想过杨博文会怀孕,更没想过自己差点失去两个至亲。可随即,地下室里杨博文衣衫不整的模样、男人的污言秽语又冲进脑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猜忌涌上心头。
几个小时后,急救灯灭了。医生走出来说:“大人和孩子暂时保住了,但病人心脏受损,后续必须绝对静养,不能受任何刺激。他身上戾气太重,情绪波动太大不仅会影响心脏,还可能导致流产。”
左奇函走进病房,看着病床上插着氧气管的杨博文,眼神复杂。少年还没醒,眉头紧紧皱着,像是还在承受痛苦。直到杨博文睁开眼,看到他时,眼底闪过一丝依赖,轻声喊:“小叔……”
左奇函的情绪瞬间爆发,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杨博文!你知不知道你差点……你知不知道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杨博文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脸色瞬间惨白:“我没有……我反抗了,我把他们都杀了,我没有让他们碰我……”
“反抗?”左奇函的声音更冷,“你衣衫不整躺在那里,浑身是伤,你让我怎么信你?!”
“我没有!”杨博文急得想坐起来,却牵扯到伤口,疼得倒抽冷气,眼眶瞬间红了,“左奇函,连你也觉得我脏了是不是?连你也不信我?!”
他的声音带着委屈和绝望,心脏也因为情绪激动开始剧烈跳动,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医生冲进来,连忙安抚他的情绪:“病人不能激动!再这样下去心脏会受不了,孩子也保不住!”
左奇函看着杨博文苍白的脸、急促的呼吸,还有监护仪上跳动的数字,心里的猜忌瞬间被后怕取代。他快步走过去,握住杨博文的手,声音放软:“对不起,博文,是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你别激动,医生说你不能激动。”
杨博文没说话,只是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他知道左奇函在乎他,可这份在乎里藏着的猜忌,像一根刺,扎在他心上,让他连呼吸都觉得疼。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却暖不透病房里的僵硬。左奇函紧紧握着杨博文的手,眼底满是悔意——他不该被猜忌冲昏头脑,更不该在杨博文刚从鬼门关回来时,用这种话伤害他。他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要相信杨博文,都要护好他和孩子,再也不让他受一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