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争吵后,病房里的气氛就没真正缓和过。杨博文不再主动要左奇函的信息素,也不再黏着他,每天只是沉默地躺着,要么盯着天花板发呆,要么摸着小腹,眼底的光淡得像快熄灭的烛火。左奇函想解释,想道歉,可每次对上他疏离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知道,那句“你让我怎么信你”像根刺,扎得太深了。
转眼到了左奇函与林家原定的结婚日。前一晚,左奇函坐在床边,看着杨博文的睡颜,轻声说:“博文,我不会去的,联姻的事我早就推了,我只要你和孩子。”
杨博文却猛地睁开眼,眼底没有波澜,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你去吧。”
左奇函愣住了:“博文,你什么意思?”
“我说,你去结婚。”杨博文坐起来,动作缓慢,小腹的坠痛让他皱了皱眉,却依旧固执地看着左奇函,“你不是一直犹豫吗?一边舍不得我,一边又放不下左家的利益。现在正好,婚结了,你的责任尽了,也不用再纠结了。”
“我没有纠结!”左奇函抓住他的手,急得声音发颤,“我早就跟林家说清楚了,违约金我也赔了,这婚我不会结的!”
“你会的。”杨博文抽回手,别过脸,声音轻得像叹息,“左奇函,我累了。我不想再猜你到底选谁,也不想再因为你的猜忌难过。你去结婚,对我们都好。”
左奇函还想再说什么,可杨博文已经躺下,背对着他,再也不肯开口。
结婚当天,左奇函还是去了婚礼现场。不是为了结婚,是为了当着所有人的面,彻底断绝林家的念想。他站在红毯尽头,在所有宾客的注视下,对着话筒说:“今天的婚礼取消,我左奇函,这辈子只认杨博文一个人,不管他是男是女,有没有孩子,我都只跟他过。”
说完,他不顾身后林家的尖叫和宾客的议论,转身就往医院跑。他想快点回到杨博文身边,想告诉他,自己从来没有选错过,想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再也不让他受一点委屈。
可当他冲进病房时,却看到病床上空无一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是杨博文歪歪扭扭的字迹:“左奇函,祝你新婚快乐。我走了,别找我,也别再想起我。孩子我会好好生下来,不用你管。”
左奇函的心瞬间沉到谷底,疯了一样冲出病房,问遍了护士和医生,才知道杨博文在半小时前办理了出院手续,独自走了。他掏出手机打给杨博文,听筒里却传来“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提示音。
“杨博文!”左奇函的声音带着恐慌,红酒味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爆发,在医院走廊里疯狂蔓延,“你在哪?你给我回来!我没结婚,我只想要你!你听到没有!”
可回应他的,只有走廊里冰冷的回声。他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张纸条,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终于明白,杨博文不是真的想让他结婚,而是攒够了失望,彻底想离开了。
而他,差点因为自己的猜忌和犹豫,永远失去了那个爱他到疯狂,也被他伤得最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