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奇函刚回到自己房间,指尖还残留着方才抱杨博文时的温度——少年后颈的发丝蹭过掌心,软得像羽毛,连呼吸落在他颈窝的触感,都清晰得挥之不去。
他靠在门板上,闭上眼,却全是杨博文熟睡时的模样:睫毛在暖光下投出的浅影,鼻尖无意识蹭过他衬衫的小动作,还有梦呓时皱起的眉。上一世的遗憾和这一世的庆幸撞在一起,让他心脏跳得发紧,连带着信息素都开始不受控地冒头——不是从前那种带着压迫感的浓郁红酒味,而是淡得发甜,像浸了蜜的酒,缠在周身散不开。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想压下这股突如其来的躁动,可指尖碰到自己颈侧时,却猛地想起方才替杨博文理领口的瞬间——少年颈侧的皮肤很凉,脉搏在指尖下轻轻跳着,当时他差点没忍住,想再靠近一点,闻闻那处是不是藏着后来他记了一辈子的冷玫瑰香。
“疯了。”左奇函低骂一声,转身往浴室走。冷水浇在身上,却没浇灭心底的热意——他太清楚这种反应意味着什么,是上一世被压抑了太久的占有欲,是失而复得后不敢用力却又忍不住靠近的渴望。以前他总用“叔侄”的身份逼自己克制,可现在,他看着镜子里眼底泛红的自己,第一次不想再忍。
刚擦完澡出来,走廊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左奇函顿住脚步,隔着门板,隐约听见杨博文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王妈,我渴了,能帮我倒杯水吗?”
他几乎是本能地转身,没等王妈应声,就快步走到楼梯口。杨博文穿着白色的睡衣,站在二楼的栏杆边,头发乱糟糟的,眼睛还没完全睁开,手里攥着个空杯子,看上去比平时软了好几分。
“怎么醒了?”左奇函走过去,声音放得很轻,怕吓着他。
杨博文抬头看他,愣了愣,大概是还没彻底清醒,没了平时的冷淡,只是乖乖地说:“渴了。”
左奇函看着他手里的空杯子,直接接了过来:“我去给你倒,你站在这别动,地上凉。”
他下楼倒了杯温水,回来时,杨博文还站在原地,低头踢着自己的拖鞋尖,像个等着大人递糖的小孩。左奇函递水给他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少年的手很凉,他下意识握了握:“怎么不戴个外套就下来了?”
杨博文被他碰得一僵,抬头看他,眼神里终于有了点清醒的模样,却没抽回手,只是小声说:“忘了。”
左奇函的心跳又快了几分,握着他手的力道没松,反而轻轻拉了拉:“走,我送你回房,别冻着了。”
这一次,杨博文没拒绝,跟着他往房间走。走廊的暖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左奇函能清晰感觉到少年掌心的薄汗,还有他微微加快的呼吸——他知道杨博文肯定察觉到了什么,可他不想松手,也不想再装得像个“合格的小叔”。
到了房门口,杨博文才抽回手,接过杯子抿了一口,低声说:“谢谢小叔。”
左奇函看着他,眼底的情绪藏不住了,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认真:“博文,以后渴了饿了,不用找王妈,直接敲我房门就行。”
杨博文抬头看他,愣了几秒,然后轻轻“嗯”了一声,转身进了房间,关门时,还悄悄看了他一眼。
左奇函站在门口,直到房门彻底关上,才缓缓松开攥紧的手——掌心全是汗,连信息素都还在隐隐发烫。他知道自己今晚的反应有点越界,可他不后悔。上一世他错过了太多,这一世,他想慢慢让杨博文知道,他对他的在意,从来都不是“叔侄”那么简单。
回到自己房间,左奇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要一闭眼,就会想起杨博文方才软乎乎的模样,想起他没抽回手时的温度。他摸出手机,翻出上一世那张被眼泪晕染的纸条照片,指尖轻轻划过屏幕,嘴角慢慢勾起笑——真好,这一世,他不用再对着纸条发呆,他可以亲口对杨博文说,他有多在意他。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床头。左奇函攥着手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慢慢来,总能让杨博文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