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尧看玫瑰花,入了迷,突然,有了个办法能知道萧洛玉最近的情况。
南景尧猛地站直身子,大步走到桌子前,深邃的双眼,紧盯电脑,伸出白皙的手,按下开关,打开了电脑。
手指轻点鼠标,几分钟后,终于找到了。
用力按下按键,不一会儿,一张面色苍老的脸,身着灰色西装的人,出现出了屏幕中间。
“萧老爷子,好久不见。”
南景尧面色冷淡,靠坐在椅子上,手里捏着一朵玫瑰,把玩在掌心。
萧老爷子本来不想接这个视讯的,他不想和南家的人有来往,更不想和南景尧有任何交集。
因为他知道,南家的新主子,南景尧,真的能把人弄死,让其永远消失。
但自己又需要南景尧这条人脉,才能在余杭的所有名门贵族中,脱颖而出,不费吹灰之力的发展萧家,成为人人仰慕的存在。
所以思考了会后,萧老爷子还是决定接这个视讯。
“南景尧,突然打视讯给我,有什么事吗?”
南景尧听到萧老爷子这样说,就明白他在装傻,自己为了什么事来找他,他不可能不知道。
居然还在这装!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找您了解一下您的小孙子,萧洛玉的情况,不知您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或有可能去哪。”
话落,萧老爷子平静的伸手,从旁边拿起一根烟,用打火机点燃后,放入口中,毫无波澜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东西。
萧老爷子抬眼,盯着屏幕里的南景尧,缓缓的开口。
“南景尧,如果你是找我孙子有事的话,那么,很抱歉,你找错人了,我孙子整天不着家,我也不知道他的行踪,不过,就算我知道的话,我也不可能告诉你,不可能。”
本就不耐烦的,急的恨不得捅死所有人的南景尧,听见萧老爷子这样的话语,手中把玩的玫瑰花,停下了,捏成了碎渣。
南景尧原本想的是萧老爷子,最起码也是自己的长辈,按理说,要给予足够的尊敬。
但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
不说实话是吧,装不知道是吧,那就别怪我了。
南景尧偏过脸,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给管家发了一条消息。
没过几分钟,萧老爷子的仆人便走过来,告诉萧老爷子,萧家破产了。
吸着烟的萧老爷子,转过头,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仆人,手里冒着火光的烟掉在了地上。
“南总,南总,您不能这样,您不能因为我的小孙子,就这么做,我和您爷爷可是世交,您爷爷不会饶了你的,您会后悔的。”
耳边传来可笑的声音,使南景尧感到恶心,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和南景尧说话,除非他不想活了。
南景尧扔掉手中已经成碎渣的玫瑰,立体的五官,冷到没有温度的双眼,黑色的外套遮掩着浑身散发出的怒气。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威胁我?”
“萧老爷子,我敬你是长辈,我才问你的,可你不识好歹,居然威胁我,你别以为你一把年龄我不敢抓你,你们萧家这几年干的那些破事,当我不知道是吗?你给我竖起你的耳朵,听好了,我爷爷现在已经不当家了,南家现在是我说了算,我才是南家主子。”
“所以,不要拿你和我爷爷的交情来威胁我,我南景尧最不怕的就是威胁!放心,我会抓到萧洛玉那个该死的混蛋,让你们团聚的。”
“来人,去萧宅,把萧家所有人都给我抓起来,带回警局!”
南景尧话刚说完,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是坐在大厅里办公的,和南景尧关系还不错的十几位同事。
他们穿着警服,走了进来,得知了南景尧的吩咐后,立刻跑了出去,前往萧宅。
而办公室里,南景尧有些头疼的,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他从小时候就跟着爷爷到处做生意,开会议,难免跟人难打交道,虽然每次见面见的人都是爷爷安排的,但南景尧还是有所耳闻的。
都是一个德行,都是为了自己家的地位,和想扒上自己这条人脉。
一点脑子都没有,全是不知死活的小老鼠,想逃离黑暗,摆脱现状,门都没有。
南景尧睁开双眼,打开手机,面色温柔的给白墨卿发了几条消息:
“宝贝,好点了吗?”
“宝贝,伤口还疼吗,小姨她有没有照顾好你?”
“宝贝,放心,老公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老公一定会抓到他,给宝贝报仇。”
发完消息后的南景尧,手指轻划手机,点开了白墨卿的照片,忍不住用手抚摸,就像白墨卿现在真的在眼前一样。
那张照片,是南景尧最喜欢的一张,也是为数不多的一张。
身穿宽松小兔子睡衣的白墨卿,白皙的皮肤,勾人的桃花眼,亮晶晶的,闪着耀眼的光芒,粉嫩的嘴唇,很柔软,也很好亲,是南景尧最爱的‘小兔子’。
小兔子很乖,很可爱,也很会讨人喜欢,但那么多小兔子中,名为白墨卿的,不属于别人,只属于南景尧一个人,谁也夺不走。
注视着照片的南景尧,心中的那股烦闷感,慢慢的消失了,换来的是股安心感和舒服感。
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有开心也有难过。
他后悔为什么没有和宝贝多拍几张照片,为什么没有保存宝贝那么多的笑容,更后悔为什么保护好宝贝的笑容。
想去医院找白墨卿的南景尧,刚站起身,抬脚走两步,就被推门而入的温晓云给按了回去。
温晓云手握着手机,面色紧张的走过来,走到南景尧面前,将手机递给南景尧,南景尧疑惑的接过手机。
他先来不明白手机里的是什么,但当看到萧洛玉那张该死的脸出现在视频中,他瞬间明白了。
温晓云伸出手,指着屏幕里的视频,轻启嘴唇。
“这段视频是刚刚在萧家附近的公园,有人拍到萧洛玉急急忙忙的,怀里抱着一袋东西,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通过这辆车的车牌,我们查到这辆车,是颜祁前两周买的,现在在萧家附近的地下停车场。”
南景尧,越听越觉得有些不对劲,颜祁那家伙哪来的钱买车?他不是一直都以偷东西为生吗?更何况他不是进了监狱吗,怎么可能在两周前买车?
一系列的问题,充斥着南景尧的脑海。
南景尧又重新看了几遍视频,发现了处不对劲的地方。
视频里的车辆不是普通的车,应该是经过特殊改造过后的车,车身比普通的车都要更长,轮胎也比普通的车要更大,一看就是私人处理的。
所有的问题都指向萧洛玉,应该全是他搞的鬼。
该死的小崽子,我非要抓到你不可!
南景尧眉头紧皱,手指划动着屏幕,关闭了手机,抬眼,将手机递还给温晓云。
温晓云接过手机,薄唇微张,轻叹了口气。
“南景尧,我们现在去停车场吗?”
南景尧,眼神紧盯窗外的玫瑰,双手不自觉的握紧,暴起的青筋在灯光的照射下,格外顺眼。
“走,去萧家附近的地下停车场,这一切全是萧洛玉搞的鬼,等抓到他,就什么都清楚了。”
“出发!”
南景尧大步迈向门口,走出了警局,温晓云面色微怒的跟在南景尧身后。
两人上了警车,几辆警车行驶在路上,速度非常快,耳边只有引擎的响声和轮胎擦过地面的声音。
此时的地下停车场,外面阳光亮照,但停车场内,一片黑暗,没有一丝亮光,什么都看不清。
南景尧和温晓云走在前面,温晓云手持手电筒,南景尧紧握着手中的枪,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身后跟着二十多个身穿警服的同事,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枪,只为逮捕萧洛玉这个混蛋。
俩人走了几步,只有许多停在这里的车辆,什么都没有,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南景尧转头,看见了角落里那辆黑色的车。
南景尧和温晓云站在原地,看向那辆车,不得不说,这辆车真丑,果然丑人配丑车,绝配!
“去,查看车里有没有人,或车里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话罢,身后走过去几个警察,直奔那辆黑色轿车。
不知过了多久,几人走向南景尧和温晓云,不知该怎么开口。
“南法医,温局长,车已经检查过了,没发现萧洛玉,也没发现其他的可疑物品。”
南景尧听完后,并不感到惊讶,因为他早就猜到不会这么轻易的抓到萧洛玉,这个过街老鼠,真的该死。
南景尧转过身想离开,就在转身的这一刻,南景尧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缓缓的转过身,双眼瞥向那辆车。
南景尧伸手从温晓云手中拿过手电筒,照向车子的车顶。
映入眼帘的是个炸弹!倒计时两分钟的炸弹!
“所有人,跑,有炸弹!”
南景尧眼晴扫向一旁愣神的温晓云,抬起手拽着温晓云,向出口跑去。
快到出口时,炸弹的倒计时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传入南景尧的耳朵,传入南景尧的心中。
可恶!
那个小崽子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引诱我们来这,自己却不知藏在哪个缝隙里。
萧洛玉,老子跟你没完!
倒计时3,2,1,0!
只听砰的一声,停车场瞬间倒塌,掩没了出口,被炸成了几块,几块的碎砖块。
附近的居民都被吓了一跳,地下停车场藏有炸弹,并且被炸成碎砖块的事情,很快便登上新闻,霸榜热搜。
南景尧和温晓云还有其他人,在炸弹暴炸的前一秒,从停车场出口处里跳了出来,倒在碎砖块的不远处。
温晓云被南景尧护在了身下,只有手腕处有几道轻微的擦伤。
但南景尧受了很严重的伤,后背有一道巨大的裂痕,鲜血染红了身房的碎砖块,额头处有个口子,血液顺着额头往下流,立体的五官上被血液染红,血红一片。
“南景尧!快!快叫救护车,送医院!”
温晓云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手抱着南景尧的身体,眼睛紧紧注视着陷入昏迷的南景尧。
医院里,温晓云推着救护床,面色紧张的看着昏迷的南景尧,救护床被送入了手术室,温晓云被护士安排在手术室外等候。
温晓云跌坐在椅子上,沾满血液的双手,扶着脑袋,双眼呆滞,眼泪从眼眶中夺眶而出。
“都怪我,我连自己的兄弟都保护不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和白墨卿交待,都是我的错……”
还没有从刚才的爆炸中缓过来的温晓云,耳边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站起身一看,是打着吊瓶的白墨卿,身旁跟着一位护士,手里拿着白墨卿的吊瓶。
苍白的脸庞,眼含泪光的白墨卿,走向温晓云,看向温晓云,没有血色的嘴唇一张一合。
“温晓云,南景尧怎么了,怎么会进手术室,你们究竟去了哪,说话!”
一向以温柔示人的白墨卿,此刻为了南景尧,打破了那乖巧的镜子,大声的质问着温晓云。
温晓云不知该怎么告诉白墨卿,他怕白墨卿的伤势加重,到时候,南景尧如果知道自己捧在心尖上的宝贝,伤势又加重了,会疯掉的。
他不能让南景尧疯掉,但看着白墨卿那焦急的模样,他承认,他心软了。
“白墨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们去了萧家附近的地下停车场,抓萧洛玉,结果,连萧洛玉的影子都没见到,遇到了炸弹,南景尧是为了护着我,才受了很严重的伤。”
温晓云说完后,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医生神色慌张,着急的注视着几人。
“你们两位,谁是南先生的家属?”
白墨卿往前走了两步,苍白的脸,紧张的张口。
“我是,我是他的爱人,医生他怎么样了?”
“南先生身上的伤很严重,南先生刚睁眼说不打麻药,他说知道您不喜欢麻药的气味,所以一再要求不打麻药,现在又陷入了昏迷。”
“南先生的情况很危急,您需要有个心理准备,麻烦您现在跟着护士去签一下病危家属通知书。”
医生的话还没说完,白墨卿就往后倒,身体不受控制的,快要砸向地面,幸亏温晓云眼疾手快的伸手,接住了白墨卿。
倒在温晓云怀里的白墨卿,双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如洪水般涌出,顺着脸颊往下流,落向地面。
白墨卿只不过几天的时间,没见到南景尧,怎么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
“为什么,为什么,南景尧,我不要凶手了,我不要你给我报仇了,我只要你好好的,你不是不想我离开吗,我答应你,只要你醒来,我什么都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
这不仅仅是白墨卿无可奈何的回答,更是白墨卿害怕失去南景尧的证明。
虽然心中的恨还未消散,但从骨子里散发出的,那股担心和害怕,是真的,不是假的,从来都不是。
白墨卿打着吊瓶的,白皙的手上,也因为刚才的动作太大,导致插进皮肤的针头处,不停的往外冒看血珠,连带着白墨卿一起,坠入没有光亮的深渊。
白墨卿艰难的从温晓云的怀抱里,爬起来,站起身,拽掉手上的针,抬脚就要冲向手术室。
他要看到南景尧,现在就要,一刻都等不了。
就在快要碰到手术室的门的那刻,手腕处传来一阵疼痛。
白墨卿转过头,双眼紧紧盯着,手拿针管,给自己打镇定剂的温晓云。
白墨卿的意识渐渐涣散,没过一会儿,便晕了过去。
温晓云抬手接住了晕倒的白墨卿,偏过脑袋,吩咐身旁的几个护士,把白墨卿带回病房,进行进一步的检查,有任何问题,第一时间通知自己。
白墨卿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自己又爱又恨。
这种感觉是真实的,是奇妙的,是白墨卿从未体验过的。
尽管不确定这份感情是否会持续很长时间,但还是决定追爱。
哪怕结果不尽人意,至少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