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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不甘心

玫瑰的苦恋

医院里,人很多,每一层都有进进出出的人群,声音很大,吵的人耳朵疼,但这些喧闹的声音,在顶层的急诊室外却显得微不足道。

不是因为声音不够大,而是因为此时此刻的南景尧满眼满心想的都是他的爱人。

躺在急诊室中的爱人。

精神恍惚的爱人。

满身伤痕却控制不住自己的爱人。

那年的盛夏,开的正艳的玫瑰花丛里,只见你一笑,为你带小蛋糕,给你讲故事,只为逗你开心,翻墙拉你去看耀眼的星星,约定永远不分开。

扑天盖地的回忆如潮水一般向南景尧奔涌而来,占据了那难过的内心,却怎么都填不满那个被撕裂的越来越深的伤痕。

“去,去带人到外面守着,不允许有任何人靠近这里。”

手下低着头,必恭必敬地站在南景尧身旁,在得到准确的命令后,迈步向门口走去。

临走时,又不放心地转头看了一眼,早就听说过主子对这位白先生的感情不一般,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不过这位白先生在主子心中的份量能持续多长时间,这谁也说不好。

看样子,主子目前是很喜欢这位白先生的,希望这位白先生能让主子体会到真正的爱情,帮助主子摆脱冷漠如山的性格。

手下走后,原本靠在墙上的南景尧,不受控制的腿一酸,跌坐在了地上。

内心的担忧再也抑制不住,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久,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主任还不出来,宝贝他怎么样了。

如果宝贝有事的话,他要让整个萧家和萧洛玉那个小崽子陪葬。

窗外,天空很蓝,云朵很白,没有阳光,只有生机勃勃,开的灿烂的玫瑰花。

玫瑰花,开了有一段时间了,但丝毫没有受到外界的影响,依旧那么鲜艳,那么美丽。血红的花瓣,有种致命的诱惑,吸引着人,不断向其靠近,是来自内心的本能反应,更是长时间堆积在一起的欲望。

南景尧白皙的皮肤,在窗外的玫瑰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的白皙,白到模糊,白到皮肤下的,青紫色的血管清晰可见,白到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有脑海中想迫切见到自己爱人的欲望。

脖子上的红玫瑰项链和窗外的玫瑰花一样,都是那么的吸引人,但窗外的玫瑰可以是很多人的,而脖子上的红玫瑰只属于白墨卿一人。

谁也夺不走,谁也替代不了。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等待终于有了结果。

急诊室的门开了,主任面色凝重的从里面走了出来,抬头,看见了自己面前,等待着自己的答案的南景尧。

“主任,我爱人他现在的情况如何,严重吗,多久才能恢复,我能为此做点什么吗?”

戴着口罩的主任,双眼注视着南景尧,想了几分钟后,缓缓开了口。

“南先生,白先生他这次的焦虑症是突然发作的,跟以往的情况完全不同,白先生他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不允许任何人碰他,只要一有人靠近,白先生就会伸手夺过护士手中的手术刀,抵住自己的脖子,很不配合治疗,所以说,情况不太好。”

“但好在,情况还未开始恶化,积极配合,爱人陪伴在他身边,帮助他走出黑喑,很快便会好转。”

话落,南景尧原本空洞的眼睛重新燃起了希望。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主任。”

随后,南景尧迫不及待的大步走进了病房,他要现在就看见宝贝,宝贝不能没有我,我也不能没有他。

推开门,只见瘦弱的人儿躺在病床上,精致小巧的脸颊,苍白无色的嘴唇紧闭着。

不知是外面的阳光,还是病房内的吊灯的原因,躺在床上的人,白皙的皮肤下,紫色的血管清晰可见,从脸颊侧面到脖颈处再到身体的每个部位,十分明显,很美,很好看,宛如一位沉睡过去的天使般,那么的吸引人。

南景尧深邃的双眼,从进门的那刻,视线就一直在白墨卿身上,不舍得离开,也容不下别人,只有他的宝贝。

南景尧抬脚缓缓的靠近病床,俯下身,坐在病床边,骨节分明的手,牵起白墨卿白皙软软的手,慢慢的抬起,将其抚上自己的脸颊,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渐渐冰冷的温度。

南景尧强压下自己的情绪,内心的难过伴随着破碎的声音越来越强烈。

“宝贝,你要好好的,快点好起来,老公答应过你要给你报仇的,我会让萧洛玉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跪着给宝贝道歉的,所以宝贝要快点好起来,就像儿时一样好不好。”

抚上脸颊的手,轻轻的往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这个吻很温柔,也很温暖。

因为他要让宝贝感受到自己陪在身边,一直都在,一直都在。

不会再抛弃他,会在其身边,守护他,爱他。

十几分钟后,南景尧的耳边传来了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不用听,都知道是自己的手下。

肯定又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算了,还是听听吧,免得老爷子又开始不耐烦了。

南景尧抬手将白墨卿的手轻柔的放下,放进被子里,掖好被角,才面无神情的缓缓开了口。

“进来吧。”

手下推开门,径直走向坐在床边的南景尧,低着头,不说话,他不知道这件事该不该告诉主子,该不该向其汇报。

就这么低着脑袋,站在南景尧的身旁,不说话,南景尧的耐心本来就很差,他最讨厌明明有事情却不说,磨磨唧唧的了,以前讨厌,现在更讨厌。

“我是不是说过,我的耐心很差,有什么事情就说,如果没事情的话,就给我退到外面去,不然家法伺侯。”

“怎么,我教你们的规矩都忘了是吗,需要我再教一遍?”

渐渐加重的语气,让手下扑通一声的,跪在了地上,面向毫无情绪,眼里只有白墨卿的南景尧。

“不,不是的,属下不敢,属下不敢,是有件事,是……”

吞吞吐吐的几个字,彻底耐尽了南景尧的耐心。

南景尧本来毫无表情的脸庞,此刻冷的可以瞬间冻结一切,只见零零散散的玻璃碎片,掉落在手下的眼前,才知道,桌子上放着的高脚杯被南景尧捏碎了,捏成了渣渣。

骨节分明的手上还沾留着,未干涸的,顺着掌心往下滴落的血液,滴在了地板上,滴在了手下的眼前。

手下吓的大气不敢喘,原本到嘴边的话语,此时此刻被咽了回去,咽回到了心中。

“抬起头,老实的回答,我问你,你来南家多久了?”

手下被南景尧的话给问的有些懵,他不知道主子突然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老实地回答着问题。

“十……,十四年,到明天正好满十四年。”

手下回答过问题后,病房内又恢复了安静,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南景尧下一步的问话。

就这么的安静,不知过了多久,冷着脸的南景尧,眉头微皱,眼底闪过一丝怒气,薄唇轻启。

“十四年了,所以说你来南家的时间很长了,那既然来的时间很长了,肯定是懂我的规矩的吧,还是说来的时间太长了,所以我教你们的那些都忘了?”

“不,不是的。”

南景尧猛地站起身,戴着手表的手,直直地掐住了手下的脖子,将其拎在半空中。

手上的力道逐渐地收紧,深邃的双眼,不耐烦的看着快没有气的手下。

“那既然不是,就快说!到底是什么事情,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好!”

伴随着话语的说完,力道减轻,南景尧松开了掐着手下的手,手下双腿跪在地上,大喘着气。

“抱歉,主子,是属下的错,确实有件事情,那个二少爷刚来电话说,他找到了萧家三少爷,还说如果要见他,就回老宅,最迟到后天,否则二少爷就要和萧家合作,一起搞垮您。”

手下的声音越说越小声,眼神一直在偷瞄着南景尧的脸色,发现南景尧的脸上没有了刚才的怒气,更多的是期待的浅笑。

“呵,想搞垮我,他南云煜也配,他算个什么东西,还和那个小崽子合作,两个不怕死的狗东西,有意思,我倒要看看他们打算怎么搞垮我。”

立体的五官染上冷酷的颜色,眉眼微弯,深邃的双眸里尽是不屑和想杀人的锋芒。

南景尧给跪在地上的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瞬间就明白了,站起身,退了出去。

原本浑身散发着低压的南景尧,在注视着床上的白墨卿后,又变回了那个温柔爱笑的,只属于白墨卿一人的南景尧。

南景尧抬起手,将手腕上的手表取了下来,调节了个合适的大小后,将手表戴到了白墨卿的手腕上。

黑金色的手表,在屋里的吊灯的照射下,有着和谐的光彩,配上那白皙的皮肤,格外的美丽,手表的表盘里有个小型的定位器,可以精准的记录,所佩戴之人的位置和心跳以及周围的安全情况。

这样以来,宝贝无论在哪里,无论遇到了什么,他都能第一时间知道,再也不会让宝贝有任何的不测了。

不只是为了宝贝,更是为了他自己。

没有宝贝,南景尧会死,死的很彻底。

“宝贝,你知道吗,儿时,从我的母亲带我去到你家,我第一眼见到你的那刻,就觉得你很可爱,很吸引我,使我忍不住的想要靠近你。从小到大,我不喜欢任何人,更不喜欢和任何人接触,包括我的家人也是如此,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排斥你,也不讨厌和你接触,甚至每次都期待和你见面,和你接触。”

“那段时间,我甚至以为我是不是疯了,是不是得了什么奇怪的病,于是,我去看了很多的医生,心理医生,精神科医生,他们都说我很健康,说我这是有了喜欢的人的本能反应。我当时并不明白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我现在明白了,我明白了。”

“我喜欢你,我喜欢宝贝,喜欢宝贝的一切,宝贝的全部,但我不敢告诉你,我知道我有很多坏毛病,占有欲很强,很偏执,也很疯狂,我怕吓到你,不敢触碰温暖明朗的你,但是当我重新在晚会上见到你的那一刻起,并且知道你出了车祸,遗忘了我们儿时的记忆时,我再也忍不住了,十几年太长了,太长了,我不喜欢,不喜欢!”

“我只想要你,只要你,可你偏偏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你关心着所有人,唯独没有我,我不甘心,不甘心!”

南景尧说着说着,眼眶里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苦涩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落在了青筋暴起的手上,也落在了白墨卿的手上。

南景尧哭了,哭的很难看,怎么都止不住泪水。

不能怪南景尧,也不能怪白墨卿,要怪,只能怪这十几年太长,太长,冰冷无度,思念无声。

“南先生,你在里面吗,该给白先生注射恢复剂了。”

主任的话在病房外响起,拉回了哭的无法自己的南景尧,南景尧伸手,从阳台旁的桌子上拿起了几张纸巾,慌乱的擦着脸上的泪水。

几分钟后,南景尧给主任打开了门,主任手拿针管站在门口,看着穿戴整齐的南景尧。

衣服是刚整理的,身上的外套也是刚刚套上的,但很平整,没有一丝褶皱和杂乱的痕迹。

“南先生,你没事吧,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需不需要我给你检查一下?”

主任的视线一直在南景尧泛红的眼角上,神色也一直观察着南景尧的状态。

“不用了,我没事,主任不用担心我。”

主任跟随着南景尧的脚步,来到白墨卿的病床前,插着呼吸机,身穿病号服,面色苍白,但很好看的白墨卿,从未像此刻这么安静听话过。

之前一直想逃离南景尧的白墨卿,每天变着方法的远离南景尧,翻过墙,装过病,甩掉过南家的人,但都不管用,就差没在南景尧面前以自杀威胁了。

不过南景尧不会给白墨卿这个机会,毕竟他的所有物,怎么可以被允许去接触别人呢?

想都不要想。

“主任,墨卿还没有醒,他不习惯别人的触碰,您把恢复剂给我吧,我来给他注射。”

主任看了看床上,还处于昏迷中的白墨卿,又看了看面前状态不佳,却强撑着的南景尧,隔着口罩,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针管递给了南景尧。

“行吧,给你,记住,给他注射的时候,要用块湿毛巾,放在他的额头上,帮助他控制住体温,以免他感受着疼痛而引起高烧。还有一点,给他注射时,你必须全程关注他,关注他的情况,如果他有什么不适的反应,你要想办法帮他缓解,并且第一时间给我发消息。”

主任交待完注意事项后,便转过身,走出了病房。

病房内,只剩南景尧和白墨卿,南景尧转身,脱下了身上的外套,放在沙发上。

将手腕上的衣袖向上卷了卷,露出了坚实有力的小臂,迈步走向浴室,从浴室里端了盆冷水,冷水里浸泡着块毛巾,修长的手指,把毛巾的水分给拧干,轻轻地放在了白墨卿的额头上。

又将白墨卿的一只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把手腕上的衣袖往上卷了卷,露出了纤细血管清晰可见的小臂。

紧接着,南景尧伸手,拿起装有恢复剂的针管,给白墨卿注射,针头扎进皮肤的那刻,处于昏迷状态的白墨卿,眉头开始紧皱,敷着湿毛巾的额头,也开始往外冒冷汗,精致的脸庞渐渐变的痛苦起来。

“疼……,我疼……,疼,南景尧,南景尧你在哪,我好想你,我好疼……”

不断说出的话语传入南景尧的耳中,南景尧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注射完恢复剂后,南景尧把针管放在一旁,俯下身,将白墨卿抱在怀里,青筋暴起的双手,紧紧的抱着白墨卿,轻轻侧身,使白墨卿的脑袋靠在南景尧的胸膛处。

南景尧微微低头,吻了吻白墨卿的脸颊,眼里的心疼,在这个时候体现的淋漓尽致。

“乖,宝贝乖,宝贝不怕,老公在,我在,老公永远在这里陪着我的宝贝,哪都不去,哪都不去。”

哄小宝宝的语气,是南景尧专门为了白墨卿而学的,因为他知道,照顾宝贝的第一步就是要学会哄宝贝,让宝贝感受到他的存在。

在南景尧的话语下,原本一直喊疼的,体温也开始升高的白墨卿,渐渐平静了下来,在南景尧的怀里睡了过去。

紧皱的眉头,在此刻舒展开来,升高的体温也在此刻恢复了正常。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感受到了那个熟悉的怀抱,熟悉的香味,感受到了南景尧的存在。

南景尧微微低头,双眸注视着白墨卿的睡颜,好看的人儿,在自己的怀里安心的睡着了。

南景尧那因紧张而跳的很快的心跳,才慢慢的恢复了过来。

薄唇微启,嘴角不自不觉上扬,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睡吧,宝贝,老公会永远陪着你的,睡吧,我的爱人。”

窗外的玫瑰像是听到了两人的心声,绽放的越来越美丽,鲜艳的颜色,带着诱感和危险,使其甘愿沦陷。

两个心里有对方的人,经的住风吹雨打,经的住难难险阻,更经的住世俗的流言斐语。

没有为什么,只因他们会将对方放在第一位,胜过任何人,也胜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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