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城宇提着菜篮子站在姜小帅家门口时，手里还攥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是姜小帅早上被缠得没法，随手写下的想吃的菜。字迹清瘦，带着点不耐烦的撇捺，他却看得格外认真，像在研究什么稀世珍宝。
开门的是姜小帅，身上还穿着那件灰色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抓了抓，看见他手里的菜篮子，眉头动了动：“买这么多？”
“多做点，明天你带诊所当午饭。”郭城宇挤进门，把菜篮子往厨房台面上一放，掀开盖子，里面红的番茄、绿的青菜、还有块带着白霜的排骨，码得整整齐齐。他挽起袖子，露出小臂上结实的线条，“你坐着去，看我的。”
姜小帅没动，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他。郭城宇系围裙的动作有点笨拙，带子在背后绕了好几圈才打上结，转过身时，围裙歪歪扭扭地挂在身上，像只偷穿衣服的大金毛。
“过来。”姜小帅朝他抬了抬下巴。
郭城宇乖乖走过去，弯下腰让他调整围裙。姜小帅的指尖碰到他后腰的皮肤，带着微凉的温度，郭城宇忍不住缩了缩，惹得姜小帅瞪他一眼：“别动。”
指尖穿梭在布料间，打了个漂亮的结，姜小帅拍了拍他的背：“好了。”
郭城宇直起身，顺势抓住他的手，往自己掌心按了按。掌心温热，带着点薄茧，把姜小帅的手包得严严实实。“谢啦，姜医生。”他笑得眼睛眯成条缝，手却没松开。
“放手，干活去。”姜小帅抽回手，转身去客厅倒水，耳根又开始发烫。
厨房很快响起动静。剁排骨的声音咚咚响，水流哗哗地冲过青菜，还有郭城宇时不时哼起的跑调小曲。姜小帅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捧着本书，目光却总忍不住往厨房飘。
没过多久，郭城宇探出头来：“帅帅，酱油在哪？”
姜小帅放下书走过去，打开调料柜最下层的抽屉，拿出一瓶生抽递给他。郭城宇接过时，故意用手指勾了勾他的手心，看到姜小帅瞬间红了脸，低笑着转过头去切菜。
排骨炖在砂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肉香混着姜蒜的味道慢慢散开，填满了整个屋子。郭城宇正在炒番茄炒蛋，油星溅起来，他下意识地往后躲，动作滑稽，逗得姜小帅嗤笑出声。
“笑什么？”郭城宇回头瞪他，嘴角却扬着，“过来尝一口。”他用勺子舀了点番茄汁，递到姜小帅嘴边。
姜小帅张嘴接住，酸甜的味道在舌尖漫开，刚好的火候，是他喜欢的程度。他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郭城宇眼睛亮了，像得到了奖励的孩子，转过身去继续忙活，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菜很快摆满了桌。红烧排骨油光锃亮，番茄炒蛋色泽鲜亮，还有盘清炒时蔬，绿油油的看着就清爽。郭城宇盛了两碗米饭，把其中一碗推到姜小帅面前，上面还卧了个溏心蛋。
“快吃，尝尝我的手艺。”
姜小帅拿起筷子，夹了块排骨，炖得软烂，轻轻一抿就脱骨，咸淡刚好。他抬眼，看见郭城宇正盯着他，眼神里满是期待，像只等着被夸的大型犬。
“还行。”他含糊地说，又夹了一筷子。
郭城宇立刻眉开眼笑，给自己也夹了块排骨，吃得津津有味。两人没怎么说话，却吃得格外香，窗外的天色慢慢暗下来，屋里的灯光暖黄，映着桌上的饭菜，还有彼此眼底的笑意。
吃完饭，郭城宇收拾碗筷，姜小帅靠在厨房门口看他。水流声里，郭城宇忽然转过身，脸上还沾着点泡沫：“帅帅，下周我生日，你……”
“没空。”姜小帅想也不想地打断，转身就走。
郭城宇看着他的背影，手里的盘子差点没拿稳。他追出去，从背后抱住姜小帅，下巴抵在他肩上：“就一天，陪我吃个饭行不行？”
姜小帅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他没说话，也没推开。
郭城宇收紧手臂，声音放得很轻：“就我们俩。”
过了好一会儿，姜小帅才闷闷地“嗯”了一声。
郭城宇瞬间笑出声，在他颈窝里蹭了蹭，像只满足的大金毛。厨房的灯光从门缝里漏出来，在地板上投下两道交叠的影子，温暖又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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