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下午，诊所的人不多，姜小帅正整理病历，风铃突然响得急促。抬头时，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的男人走了进来，头发染成浅棕色，嘴角叼着根没点燃的烟，眼神吊儿郎当扫过诊所，最后落在姜小帅身上。
“姜小帅？好久不见啊。”男人把烟拿在手里，走到办公桌前，手指敲了敲桌面，“没想到你真开了这么个小破诊所，没回市一院当你的‘高材生’？”
姜小帅握着笔的手紧了紧，这人是他医学院的同学张浩，上学时就总跟他不对付，后来听说进了私立医院，仗着家里有点关系，在圈子里名声不算好。“有事？”他语气平淡，没打算跟对方多寒暄。
张浩嗤笑一声，拉过椅子坐下，二郎腿翘得老高：“没事就不能来看看老同学？”他目光扫过墙上的执业证书，眼神里满是不屑，“听说你前阵子跟个‘专家’抢讲座名额？最后还得靠别人帮忙才没丢面子，是吧？”
这话像根刺，扎得姜小帅太阳穴突突跳。他没接话，继续低头整理病历，不想跟对方纠缠。
“怎么不说话？”张浩往前凑了凑，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恶意，“我还听说，你跟郭城宇走得挺近？就是以前在市一院整天混日子那个？姜小帅，你眼光怎么越来越差了，放着好好的前途不要，跟那种人裹在一起，还守着这么个破诊所，图什么？”
姜小帅猛地抬头，眼神冷得像冰：“我的事，跟你无关。”
“怎么无关？”张浩挑眉，从口袋里掏出张名片扔过去，“我现在在私立医院当科室主任，你要是愿意，来我这儿，薪水是你这诊所的三倍，比你在这儿守着强多了。”他顿了顿，语气带着点施舍，“不过你得跟郭城宇断了联系，那种人只会拖累你。”
姜小帅看着桌上的名片，指尖泛白。他刚想把名片扔回去，诊所门被推开，郭城宇拎着水果走进来，看到张浩，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下去。
“张浩？你怎么在这儿？”郭城宇把水果往桌上一放，走到姜小帅身边，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指节微微用力。
张浩看到郭城宇，眼神里闪过丝忌惮，却还是强撑着冷笑：“我来找老同学聊聊，怎么，郭大少现在管得这么宽？连别人见朋友都要管？”
“朋友？”郭城宇嗤笑，伸手把姜小帅往自己身后护了护，“你也配当他朋友？上学时抢他的实验名额，工作后背后嚼他舌根，现在又来这儿挑拨离间，张浩，你这么多年，除了耍阴的，还会点别的吗？”
张浩的脸瞬间涨红，拍着桌子站起来：“郭城宇，你少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郭城宇往前走了一步，眼神冷得吓人，“你在私立医院收病人红包，被家属投诉，最后靠你爸找关系压下去的事，要我当着帅帅的面说清楚吗？还有你去年跟护士搞暧昧，被人家男朋友堵在医院门口的事，要不要我再提提？”
这些事都是郭城宇以前在市一院时听同事说的，没想到今天刚好用来堵张浩。
张浩的脸色从红变白，再变青，指着郭城宇，半天说不出话：“你……你……”
“滚。”郭城宇的声音冷得像冰，“别再让我看见你出现在帅帅面前，不然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张浩看着郭城宇眼里的狠劲，心里发怵，抓起桌上的名片，狼狈地往门口走，走到门口时还不忘放句狠话：“姜小帅，你等着，跟这种人混在一起，没你好果子吃！”
门被“砰”地一声关上，诊所里静下来。郭城宇转身，看到姜小帅正看着他，眼神里没什么情绪，心里有点慌，伸手碰了碰他的胳膊：“帅帅，我……”
“他说的是真的？”姜小帅忽然开口，声音很轻。
郭城宇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张浩收红包的事，赶紧点头：“当然是真的，我以前在市一院听同事说过，他那人就那样，表面光鲜，背地里全是猫腻。”
姜小帅没说话，走到桌边，把张浩扔在桌上的名片扔进了垃圾桶。郭城宇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他，下巴抵在他肩上：“别理那种人，他就是嫉妒你，故意来挑拨的。”
姜小帅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他没挣开，只是轻声说：“我知道。”
郭城宇松了口气，伸手替他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指尖轻轻蹭过耳廓：“别生气了，晚上我带你去吃你上次说想吃的那家烤鱼，就当给你顺顺气。”
姜小帅侧过头，刚好对上郭城宇的眼睛。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眼里，像落了把碎金，温柔得让人没法拒绝。他点了点头，声音很轻：“好。”
郭城宇笑了，在他发顶亲了一下，动作轻柔。窗外的风穿过风铃，发出细碎的响声，诊所里弥漫着水果的清香，还有两人之间慢慢流淌的暖意，把刚才的不快，都悄悄吹散了。
这时，姜小帅的手机响了，是吴所畏打来的，语气里带着点兴奋：“小帅，晚上有空吗？我跟驰骋订了个私人影院，咱们一起去看新出的电影啊？”
姜小帅看了眼身边的郭城宇，对方冲他眨了眨眼，点头示意。他对着电话说：“好啊，晚上见。”
挂了电话，郭城宇伸手握住他的手，指尖扣住他的指缝：“刚好，看完电影再去吃烤鱼，一举两得。”
姜小帅的手被他握着，掌心的温度传来，心里暖暖的。他抬头，看着郭城宇眼里的笑意，嘴角忍不住也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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