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讲座结束后，姜小帅的诊所多了不少居民光顾，忙到晚上八点才关上门。他揉着发酸的肩膀转身，就看见郭城宇靠在巷口的路灯下，手里拎着个保温桶，昏黄的灯光落在他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
“怎么还没走？”姜小帅走过去，闻到保温桶里飘出的淡淡米香。
“等你啊。”郭城宇直起身，伸手接过他手里的药箱，自然地挎在肩上，“知道你忙了一天没好好吃饭，回家给你熬了粥。”
两人并肩往家走，巷子里很静，只有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虫鸣。郭城宇的胳膊时不时蹭过姜小帅的手背，带着点刻意的亲近，姜小帅没躲，任由那点温热的触感在皮肤上停留。
回到姜小帅的公寓，郭城宇把保温桶放在桌上，打开盖子——里面是小米南瓜粥，熬得软烂，上面撒了点枸杞，香气瞬间弥漫开来。“我放了点冰糖，你胃不好，吃点温软的舒服。”他盛了一碗递过去，指尖不小心碰到姜小帅的手心，两人都顿了一下，又飞快地移开目光。
姜小帅拿起勺子，小口喝着粥。小米的绵密混着南瓜的清甜，温度刚好，顺着喉咙滑下去，熨帖得胃里暖暖的。他抬眼，看见郭城宇正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点期待，像在等夸奖的孩子。
“还行。”姜小帅含糊地说，又舀了一勺。
郭城宇笑了，自己也盛了一碗，却没怎么吃，目光总落在姜小帅脸上。看着对方小口喝粥的样子，睫毛垂下来，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他忽然觉得，这样的夜晚，安静又踏实。
喝完粥，姜小帅刚想收拾碗筷，手机忽然响了。他拿起一看，是诊所附近的张奶奶打来的，语气焦急：“小帅啊，你张爷爷突然头晕得厉害，还恶心，你能不能过来看看？”
“张奶奶您别慌，我马上过去。”姜小帅挂了电话，抓起药箱就要走。
郭城宇立刻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我自己……”
“晚上不安全，我陪你。”郭城宇打断他，抓起外套递过去，“快走吧，别让张奶奶着急。”
两人快步下楼，郭城宇开车，姜小帅坐在副驾，手里攥着听诊器，眉头皱着。郭城宇看他紧张，伸手握了握他的手：“别担心，张爷爷身体一直不错，说不定就是血压有点高。”
姜小帅的手被他握着，掌心的温度传来，心里的慌乱竟少了些。他点了点头，没说话，目光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路灯。
到了张奶奶家，张爷爷正靠在沙发上，脸色苍白，闭着眼睛。姜小帅立刻上前，测了血压——高压160，确实有点高。他又用听诊器听了心肺，没什么大问题，便从药箱里拿出降压药，让张奶奶倒了温水，看着张爷爷服下。
“别担心，药吃了，过会儿血压降下来就好了。”姜小帅安抚道，又叮嘱了注意事项，“以后降压药得按时吃，别忘。”
张奶奶松了口气，拉着姜小帅的手道谢：“多亏了你啊小帅，这么晚还麻烦你跑一趟。”她目光扫过旁边的郭城宇，笑着说，“这是你朋友吧？对你可真好，大晚上还陪着。”
姜小帅的脸有点热，刚想解释，郭城宇就接过话：“应该的，小帅忙，我陪着也放心。”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姜小帅的后背，动作自然又亲昵。
从张奶奶家出来，已经快十一点了。巷子里没什么人，只有路灯亮着。郭城宇走在外侧，时不时替姜小帅挡开路边的杂物。走到姜小帅家楼下，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姜小帅。
“怎么了？”姜小帅问。
郭城宇没说话，伸手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指尖轻轻蹭过他的耳垂。“以后不管多晚，只要你要出去，都跟我说一声，我陪你。”他的声音很低，混在夜里，带着点认真。
姜小帅的耳垂被他碰得有点烫，别开脸：“知道了，快回去吧。”
“你先上去，我看着你。”郭城宇说。
姜小帅没拒绝，转身往楼上走。走到三楼的窗户边，他下意识地往下看，郭城宇还站在楼下，冲他挥了挥手。姜小帅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他朝郭城宇点了点头，关上了窗户。
郭城宇看着楼上的窗户亮起灯光，才转身离开。夜风带着点凉意，他却觉得心里暖暖的，嘴角忍不住一直上扬。
姜小帅靠在窗边，看着郭城宇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才转身走到桌边。桌上的保温桶还没收拾，里面剩下的粥还带着点余温，像刚才郭城宇握着他的手，暖得人心尖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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