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健康讲座的前一天，姜小帅正在诊所整理资料，郭城宇拎着个大袋子推门进来，里面装的全是打印好的宣传页和小礼品——印着健康常识的扇子、便携体温计，还有几盒薄荷糖。
“我跟吴所畏一起去印的，你看看够不够。”郭城宇把袋子往桌上一放，拿起一把扇子递到姜小帅面前，扇面上印着姜小帅的诊所地址和联系电话，“以后别人拿着扇子，就能想起你这小诊所。”
姜小帅接过扇子，指尖划过扇面上的字迹，心里有点暖。他抬头，看见郭城宇正弯腰整理礼品，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一点眼睛，认真的样子比平时讨喜不少。
“不用这么麻烦。”姜小帅把扇子放在一边，继续整理资料。
“怎么能叫麻烦？”郭城宇直起身，凑到他身边，伸手帮他把散落的资料按顺序排好，“你第一次做讲座，肯定要准备周全点。”他的胳膊肘有意无意蹭过姜小帅的手背，带着点温热的触感。
两人正忙着，诊所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走进来，手里拿着个文件夹，径直走到姜小帅面前：“请问是姜小帅医生吗？我是社区居委会的李姐，明天的讲座，有个事要跟你商量。”
“李姐，坐。”姜小帅起身让座，郭城宇顺手倒了杯温水递过去。
李姐接过水杯，却没喝，翻开文件夹：“是这样，原本定好你主讲慢性病预防，不过刚才有位王医生联系我们，说他是市一院的专家，想主动来做讲座，还愿意带医疗设备免费给居民做检查。”她顿了顿，语气有点为难，“居委会这边觉得，专家来讲可能更有说服力，所以……”
姜小帅手里的笔顿了顿，抬头看向李姐：“您的意思是，让我把名额让给那位王医生？”
“也不是让，就是能不能调整下，你可以做辅助，比如帮着解答居民的小问题。”李姐避开他的目光，“王医生毕竟是大医院的专家，居民们可能更相信他。”
郭城宇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刚想开口，就被姜小帅按住了手。姜小帅的指尖微凉，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腕，示意他别冲动。
“我知道了。”姜小帅合上资料夹，语气平静，“明天我会准时到，配合王医生的工作。”
李姐松了口气，又说了几句客气话，拿着文件夹匆匆走了。
诊所里静下来，郭城宇看着姜小帅没什么表情的脸，心里有点急：“帅帅，你就这么答应了？那可是你准备了好几天的讲座！”
姜小帅拿起扇子，慢慢扇着：“没关系，只要能帮到居民就行。”
“怎么能没关系？”郭城宇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再扇，“那姓王的说不定就是故意的，仗着自己是‘专家’抢你的机会！”他之前在市一院待过，知道有些所谓的“专家”，就喜欢抢年轻人的资源，表面上冠冕堂皇，背地里全是算计。
姜小帅看着他急得团团转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勾了勾：“你怎么知道他是故意的？也许人家真的想帮居民呢。”
“我在市一院待过，什么样的人没见过？”郭城宇皱着眉，“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倒要看看那姓王的到底想干什么。”
姜小帅没反驳，只是伸手替他理了理皱起来的衣领：“别瞎闹，明天好好配合就行。”他的指尖轻轻蹭过郭城宇的脖颈，带着点安抚的意味。
郭城宇的心跳漏了半拍，看着姜小帅认真的眼神，原本的怒气渐渐消了下去。他伸手把姜小帅往自己怀里拉了拉，下巴抵在对方发顶：“行，听你的，但要是那姓王的敢欺负你，我绝对饶不了他。”
姜小帅靠在他怀里，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还有点刚从外面带进来的阳光味道。他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手里还握着那把印着自己诊所信息的扇子，扇面上的字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第二天早上，姜小帅和郭城宇提前半小时到了社区活动中心。刚进门，就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在调试设备，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副金丝眼镜，正跟居委会的人谈笑风生，时不时抬手推下眼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那就是王医生。”李姐走过来，指着男人介绍。
王医生转过头，看到姜小帅，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语气带着点傲慢：“你就是姜医生？等会儿我讲的时候，你就负责维持秩序，居民有简单的问题，你先解答，解决不了的再找我。”
郭城宇刚想开口，姜小帅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他深吸一口气，冲王医生点了点头：“好。”
活动中心的人渐渐多起来，吴所畏和驰骋也来了，手里还拎着刚买的水果。吴所畏看到姜小帅站在角落，没在主讲位，立刻皱起眉：“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你主讲吗？”
姜小帅还没说话，王医生就走了过来，冲高驰骋点头：“驰总，您也来了？没想到您会关注社区的小事。”他显然认识驰骋，语气里带着刻意的讨好。
驰骋没理他，只是走到姜小帅身边，递过一个苹果：“准备得怎么样？需要帮忙就说。”他的眼神里带着安抚，吴所畏也凑过来，小声说：“别怕，有我们呢，要是那姓王的敢耍花样，咱们就拆穿他。”
姜小帅接过苹果，咬了一口，清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他抬头，看见郭城宇正站在不远处，用眼神示意他“别担心”，吴所畏和驰骋也在身边，心里忽然觉得，就算不能主讲，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讲座开始了，王医生站在台上，拿着话筒讲得唾沫横飞，可讲的内容全是网上随处可见的常识，甚至有些地方还说错了。台下的居民渐渐不耐烦，有人小声议论起来。
郭城宇皱着眉，刚想上前，就被姜小帅拉住了。姜小帅摇了摇头，示意他再等等。
等到提问环节，一位老大爷站起来：“王医生，你刚才说高血压患者不能吃鸡蛋，可我孙子是医生，说每天吃一个鸡蛋没事啊？”
王医生的脸色变了变，强装镇定地解释：“那是针对病情严重的患者，您可能听错了。”
“我没听错啊，你刚才明明说所有高血压患者都不能吃。”老大爷不依不饶。
这时，姜小帅走上前，拿过话筒，语气温和：“大爷，其实高血压患者可以适量吃鸡蛋，每天一个全蛋，既能补充营养，又不会对血压造成负担，不过要是同时有高血脂，蛋黄可以少吃点。”他还详细说了不同并发症患者的饮食注意事项，条理清晰，通俗易懂。
台下的居民立刻鼓掌，有人喊道：“姜医生说得清楚，还是姜医生讲得好！”
王医生的脸涨得通红，站在台上手足无措。这时，驰骋走到他身边，语气平淡：“王医生，我刚才听你说的某些观点，和最新的医学指南不符，而且据我所知，你去年因为误诊，还被患者投诉过吧？”
王医生的脸色瞬间惨白，手里的话筒“啪”地掉在地上。居委会的人也愣住了，赶紧上前了解情况。
姜小帅看着眼前的混乱，忽然感觉到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手。他转头，看见郭城宇正看着他，眼里满是笑意：“我就知道，你比那姓王的厉害多了。”
吴所畏也凑过来，笑着说：“看吧，是金子总会发光，那姓王的想抢你风头，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阳光透过活动中心的窗户，洒在几人身上，姜小帅握着郭城宇温热的手，看着台下居民信任的目光，心里忽然觉得，这场小风波，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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