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傍晚，郭城宇接姜小帅下班时，特意绕路去了巷口的花店。他捧着一束白色桔梗花走出来，花瓣上还带着水珠，递到姜小帅面前时，耳朵悄悄泛红：“看你诊所里的花快蔫了，给你换一束。”
姜小帅接过花，指尖碰到花瓣的凉意，混着淡淡的花香，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浪费钱。”他嘴上这么说，却还是小心地把花抱在怀里，没让花瓣被风吹乱。
车子开得很慢，沿着河边的小路往姜小帅家走。夕阳把河面染成金色，晚风从车窗吹进来，带着点水汽的清凉。郭城宇看着姜小帅低头整理花瓣的样子，侧脸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柔和，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冲动，想说点什么，又怕打破此刻的安静。
到了楼下，姜小帅刚想下车，就被郭城宇拉住手腕。他的掌心温热，带着点薄茧，轻轻攥着，没用力，却让姜小帅没法挣开。“帅帅，”郭城宇的声音有点哑，“我有话想跟你说。”
姜小帅转头看他，路灯的光落在他眼里，像落了把碎星。他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把怀里的桔梗花放在腿上。
郭城宇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腕，语气比平时认真了许多：“从以前在市一院见到你，我就……”他顿了顿，好像在找合适的词，“我就觉得你跟别人不一样。后来你开了诊所，我总想来找你，不是为了看病，就是想多见你几面。”
姜小帅的心跳突然变快，耳尖发烫，却没躲开他的目光，只是攥着衣角的手悄悄收紧。
“我知道我以前有点混，身边也有乱七八糟的人，”郭城宇的眼神里带着点紧张，“但自从跟你走近，我早就把那些人都推开了。我不想只做你的朋友，也不想只做帮你搭把手的人，我想……”他停顿了一下，声音放得更轻，“我想跟你在一起。”
空气好像突然安静下来，只有晚风拂过树叶的声音。姜小帅看着郭城宇紧张得微微泛红的眼眶，心里那点犹豫渐渐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的暖意，从心口慢慢蔓延到四肢。
他没立刻回答，只是伸手，轻轻碰了碰郭城宇的脸颊。指尖的温度让郭城宇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又放松下来，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先上楼吧，”姜小帅收回手，声音有点轻，却足够清晰，“花该插起来了，不然要蔫了。”
郭城宇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瞬间绽开笑容，比刚才的夕阳还要耀眼。他赶紧下车，绕到副驾这边，替姜小帅打开车门，还小心翼翼地护着他怀里的花：“对对，赶紧插起来，我帮你找花瓶。”
两人上楼时，郭城宇的脚步都带着轻快，还不忘跟在姜小帅身后，絮絮叨叨地说：“我记得你家有个蓝色的花瓶，放在书架第二层对吧？上次我看到过……”
姜小帅没打断他，只是嘴角忍不住上扬。打开门，他把花放在桌上，郭城宇已经熟门熟路地从书架上拿下花瓶，又去厨房接水，动作麻利得像在自己家。
等郭城宇把桔梗花插好，摆在客厅的茶几上，姜小帅才递给他一杯温水：“喝口水吧。”
郭城宇接过杯子，却没喝，只是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点小心翼翼：“刚才我说的话，你……”
姜小帅坐在他对面，手指轻轻碰了碰水杯的边缘，抬头看向他，语气很轻，却很坚定：“我知道了。”
郭城宇的眼睛瞬间亮了，放下水杯，伸手就想抱他，又怕吓到他，手在半空顿了顿，才轻轻握住他的手：“那……以后我就能光明正大地跟你一起吃饭，一起回家了？”
“嗯。”姜小帅点了点头，耳尖还是烫的，却没再躲开他的触碰。
郭城宇笑得像个孩子，握着他的手轻轻晃了晃，又怕用力弄疼他，很快就收了力道。窗外的夜色渐深，客厅里只开了盏小灯，暖黄的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还有茶几上的桔梗花，花瓣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我该回去了，”郭城宇看了眼时间，恋恋不舍地松开手，“明天我早点来接你，带你去吃巷口那家新开的包子铺。”
姜小帅送他到门口，看着他走到楼梯口，又忍不住回头冲自己挥手，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关上门，他走到茶几旁，看着那束桔梗花，指尖轻轻碰了碰花瓣，心里暖暖的——原来，被人放在心上，是这样的感觉。
郭城宇走到楼下，掏出手机，翻出刚才在河边偷偷拍的照片——姜小帅低头看着河面，夕阳落在他发梢，温柔得不像话。他把照片设成壁纸，又忍不住给驰骋发了条消息：“我跟帅帅表白了，他答应了！”
没过多久，驰骋回了条消息：“知道了，别刷屏，我正陪所畏看电影。”后面还附了个无奈的表情。
郭城宇笑着收起手机，抬头看向姜小帅家的窗户，灯还亮着。他靠在车旁，吹着晚风，心里甜滋滋的，觉得今晚的风，好像都比平时温柔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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