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丹药的味道实在不敢恭维,苏禾被熏得后退半步,连连摆手:“温师兄,好意心领了,我…我暂时不需要…”
“哎哎!别走啊师弟!”温天下急忙拉住他,唾沫星子都快喷到苏禾脸上了,“十块嫌贵?八块!八块也行!或者…五块!跳楼价了!过了这村没这店!我这可是冒着被师父发现的风险才偷偷匀出来的!吃了保证你明天训练挨揍都更有劲!”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如同寒风般刮来:“温天下,你又在这里兜售你的‘毒鼠强’了?”
司马瀛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旁边,玄甲幽冷,眼神锐利如刀。
温天下浑身一僵,脸上的热情瞬间冻结,变戏法般把小布包往怀里一塞,干笑道:“啊哈哈…司马师兄说笑了,我…我这是跟苏师弟交流医道心得,交流心得…”
“交流心得?”司马瀛冷哼一声,一步踏前,速度快如鬼魅,温天下根本来不及反应,怀里那个小布包就已经到了司马瀛手中。
司马瀛捏起一颗黑乎乎的药丸,放在鼻尖嗅了嗅,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
“蕴灵雾草晨露?我闻着怎么像养魂木屑烧焦的味儿?玄冰蟾胆汁?这分明是地火泉眼边‘火蜥蜴’的排泄物晒干磨的粉!温天下,你这‘九转通脉丹’我看叫‘九转穿肠丹’还差不多!”司马瀛的声音如同寒冰,手指微微用力,那颗“丹药”瞬间在他指尖化为齑粉。
“啊!我的丹!”温天下心疼得大叫。
“滚去‘百草园’挑水三个月!再让我发现你骗人,我就把你扔进扁舟子前辈的‘千沸汤’里泡成药渣!”
司马瀛随手将剩下的“丹药”连同布包一起扔进旁边的溪流里,溅起一片水花。
温天下如蒙大赦,哭丧着脸,对着被冲走的“心血”哀嚎了两声,在司马瀛冰冷的注视下,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苏禾看着这一幕,嘴角忍不住抽搐。这昆仑墟的生活,似乎比他想象的要…“精彩”得多。
在这半个月里,苏禾也渐渐融入了昆仑墟的节奏。
每日艰苦训练,闲暇时翻阅昆仑墟藏书阁中浩如烟海的典籍,主要是关于十二大卫城的地理、历史和异兽图鉴,偶尔与林曜、温天下(在后者不推销假药的时候)闲聊几句。林曜依旧热衷于吹嘘,温天下则继续神神叨叨地研究他那些“惊世骇俗”的药方。
然而,那个将他带来此地、神秘莫测的“黑影大人”——周怀文,却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苏禾曾几次向司马瀛旁敲侧击地询问。
“周大人?”司马瀛的回答永远简洁而冰冷,带着一种习以为常的漠然,“他向来如此,神龙见首不见尾。整个拓碑者组织,没几个人能知道他的确切踪迹。也许在某个冰窟深处追猎异兽,也许在某个遗迹废墟中探寻失落文脉…不必问,时候到了,他自然会回来。”
这回答让苏禾心中疑惑更甚,却也无可奈何。
那位周大人,仿佛本身就代表着昆仑墟最深的秘密之一。
日子在汗水、典籍和偶尔的闹剧中流逝。苏禾眉心的拓碑印记已彻底稳固,体内的浩然正气在严苛训练和昆仑墟浓郁生机的滋养下日益精纯浑厚,对力量的掌控也越发得心应手。
司马瀛虽然依旧严厉,但眼中偶尔掠过的一丝极淡的认可,还是让苏禾感到一丝欣慰。
这天午后,苏禾正在自己的石室中盘膝打坐,默默运转浩然正气,温养着白天训练带来的疲惫。
他心神沉静,淡金色的气流在经脉中如同温顺的溪流缓缓流淌。
突然,石室的门被“砰”地一声推开,力道之大,震得门框嗡嗡作响。
司马瀛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赤甲上似乎还带着一丝未散的寒气,脸色比往日更加冷峻,眼神锐利如即将出鞘的利刃。
“苏禾,快起来!”他的声音短促有力,不容置疑。
苏禾立刻中断修炼,起身:“司马师兄,发生什么事了?”
“玉城急报!”司马瀛语速极快,“玉城外围矿脉区域出现异常能量波动,疑似有高威胁等级异兽出没,已有数支矿工小队失联!高层决定,立刻组织一支精锐小队前往调查清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