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磊的骚扰就像粘在鞋底甩不掉的口香糖,让人浑身不自在。他不敢踏入住所和托儿所二百米以内,却总是在冷然公司附近晃悠,好几次都被冷然的同事撞个正着。
“冷然,要不让咱们出面跟他说道说道?”男同事张哥眉头紧皱,“那货一看就不像好人,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张哥,谢谢啦,不用了。”冷然摇着头道,“我已经报警了呢,他要是敢乱来,警察肯定不会轻饶他的。”
话虽这么说,冷然心里其实也很没谱。赵磊这种人,哪会讲什么道理哟,要是硬碰硬,说不定更麻烦呢。
这天下午啊,冷然正在会议室里开会呢,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顾迷发来的信息:“然然,咱老师说她认识个专门打婚姻家庭官司的律师,能帮咱们想想办法,要不要约个时间见见呀?”
冷然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立马回了个“好”。
到了周末,在一家咖啡馆里,她们见到了那位律师。这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姓周,说话温和但又带着股力量。顾迷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赵磊的骚扰、托儿所里发生的事儿,还有自己的那些担忧。
周律师听完后,点了点头:“保护令不过是第一步罢了,我们还能申请强制执行,让他支付抚养费——虽说他眼下没个正经工作,可法律规定他必须承担起抚养的义务。再者说,咱们得把那些他骚扰你们的证据都收集起来,要是他再犯,就可以追究他的刑事责任喽。”
“他要是死活耍无赖可咋整呀?”顾迷还是满心担忧。
“那就让他尝尝苦果。”周律师的眼神很是坚定,“法律嘛,虽说不能一下子就解决所有的问题,可它能给我们撑腰啊。你得记住哦,你不是在跟他一个人斗,你是在跟那些旧观念斗,跟那些觉得‘女人就该忍气吞声’的想法斗呢。”
她稍微停顿了下,看向顾迷:“我年轻的时候也碰到过类似的事儿,那时候总觉着女人离婚是个污点,到后来才明白,真正的污点是那些不尊重女性、不懂承担责任的人。你能勇敢地离开那个不对的人,努力读书想要给孩子更好的生活,这已经很了不起了呀。”
顾迷的眼眶红了呢。这些日子以来,她听惯了“为了孩子忍忍吧”“男人都这样”的话,现在还是头一回有人告诉她,她的勇敢是值得肯定的呢。
从咖啡馆出来的时候,顾迷手里攥着周律师给的名片,就像握着一颗定心丸。“然然,我好像没有那么害怕了。”她轻声说道,“周律师说得对,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呢。”
冷然笑了:“本来就不只是你一个人呀。你瞧瞧,有我呢,有周律师,有老师同学,还有警察叔叔们,大家都在帮你忙呢。”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们身上,暖暖的。顾迷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小家伙正冲她笑呢,露出两颗小小的乳牙。她忽然觉得,那些阴影似乎也没那么恐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