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熙站在窗前，A市的灯火像星子落在地面上。他低头看了眼腕表，指针刚刚走过七点。手机震动了一下，弹出一条任务通知：【紧急演练任务：营救人质。地点：郊外废弃工业区。任务级别：S级。】
他皱了皱眉，S级任务通常不会交给新人，更别说还是“演练”性质。他点开地图，发现目标区域偏僻得不正常，绕过市区，要穿过一片荒废的旧厂房。
他没有立刻回复，而是打开电脑，调出苍狼安保的任务审批系统。搜索记录里没有这条任务的备案，连编号都是临时生成的。
“刘钦州……”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嘴角扬起一抹苦笑，“你到底想看什么？”
他关掉电脑，拉开抽屉，取出那把黑色的作战匕首。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轻轻摩挲了一下刀柄，然后将它别在腰带上。另一边，他拿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金属盒子——便携式解码器。这玩意儿是他在军校时自己改装的，能绕过大多数老旧系统的权限锁。
他穿上外套，扣上最后一颗纽扣，领口的徽章在月光下闪了一下。电梯缓缓下行，镜面墙上倒映出他的身影，他忽然想起刚才训练室里的那一幕。刘钦州说：“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你了。”
可他没说的是，他自己也早不是那个会傻傻相信一切的人了。
夜风呼啸，卷起厂房门口堆积的碎纸和塑料袋。宋文熙站在铁门外，抬头看了眼斑驳的招牌：“宏源重工”。厂区内一片漆黑，只有远处几盏路灯发出微弱的嗡鸣声。
他掏出战术手电，推开锈迹斑斑的大门，金属铰链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内部比想象中空旷，成排的机械臂悬挂在天花板上，像一具具沉睡的巨兽骨架。地面铺满灰尘，偶尔能看到几个脚印，但明显是很久以前留下的痕迹。
“人质呢？”他低声自语。
耳机里传来任务系统的提示音：“目标区域已锁定，请确认方位。”
宋文熙沿着指示方向前进，脚步轻而稳。突然，一道红光从角落扫过，他迅速躲到一台大型设备后。紧接着，一阵机械运转的咔哒声响起，两个银灰色的靶机缓缓升起，枪口对准了他所在的方向。
“不对劲。”宋文熙皱眉。
这不是演习任务该有的配置。这些靶机属于实战模拟系统，通常用于特工对抗训练，配备高仿真火力反馈，被击中的话会触发神经痛觉模拟，痛得跟真的挨了一枪差不多。
他靠在掩体后，调整呼吸节奏，手指摸向腰间的解码器。一边躲避靶机的扫射，一边尝试接入系统信号。
“苍狼安保……后台端口。”他快速输入指令，屏幕上跳出一串代码，接着出现了一个权限请求界面。
“果然……是远程操控。”他低声说道。
靶机的动作明显出现了延迟，像是系统在重新加载攻击模式。宋文熙抓住这个机会，闪身跃出掩体，连续两枪击中靶机的核心模块。金属外壳炸裂，火花四溅。
他喘了口气，蹲下身检查掉落的数据芯片。芯片上有个熟悉的标识——龙影集团。
“刘钦州，你还真藏得够深。”他收起芯片，站起身，环顾四周，“这次测试，到底是想看我有没有能力，还是……想看看我还能不能被你控制？”
他按下通讯键，准备汇报任务进展，却听到系统提示音变成了一段文字消息：
**【你已被标记为高危目标。】**
厂房深处，监控室的屏幕上，画面不断切换。刘钦州坐在主控台前，目光沉静如水，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他身旁站着一名身穿制服的助理，低声问道：“总裁，需要终止任务吗？”
“不必。”刘钦州语气平静，“让他继续。”
屏幕上的画面显示，宋文熙已经干掉了两台靶机，正在靠近中央控制台。他的动作干净利落，几乎没有多余的动作，完全是经过长期实战训练的风格。
“他比预想中快。”助理皱眉，“任务系统才加载到第二阶段。”
刘钦州没说话，只是盯着屏幕，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波动。
忽然，系统界面跳转，一段文字出现在控制台：
**【你还是不懂我。】**
刘钦州瞳孔微微收缩，手指停顿在半空。
“他……入侵了系统？”助理惊愕。
“不是入侵。”刘钦州低声说，“是破解。”
他盯着那句话，心里某个地方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戳了一下。
那不是简单的挑衅，而是一种回应。
就像当年，他们还在学校的时候，宋文熙总喜欢用这种方式跟他对话。
他以为时间能冲淡一切，可现在看来，有些东西，哪怕过去多年，依然存在。
只是……他不确定，这份“存在”，是好还是坏。
宋文熙站在控制台前，手指快速在键盘上敲击。系统权限已经被他破解到第三层，他甚至能在后台看到刘钦州的操作记录。
“真是老毛病。”他边操作边嘀咕，“还是喜欢用这种手段试探别人。”
他找到任务日志，准备上传自己的行动报告，却发现系统里还存着一份未提交的日志草稿。点开一看，里面有一句没写完的话：
**【他变了……但我还能……】**
后面的内容被删除了。
宋文熙眯起眼睛，嘴角微微扬起。
“你还记得我最讨厌什么吗？”他轻声说着，手指在键盘上轻轻一按，留下一句话：
**【下次，换我主导。】**
他合上终端，转身离开。走到厂房门口时，他回头看了眼黑暗中的控制台，仿佛知道某个人正在看着这里。
“刘钦州，”他低声说，“你是不是忘了，我也不是当年那个任你摆布的人了。”
监控室内，刘钦州盯着屏幕上的那句话，良久没有说话。
“总裁？”助理轻声提醒。
“暂时按兵不动。”刘钦州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
他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那是高二那年宋文熙送他的生日礼物，表带已经有些磨损，但他一直戴着。
他轻轻摩挲了一下表盘，眼神复杂。
“你果然，不再是那个你了。”
这一次，他没有再掩饰眼中的情绪波动。
窗外，夜色深沉，A市的灯火依旧明亮。
而在某个隐秘的角落，一场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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