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的婚礼比丁程鑫想象中还要盛大。
月老亲自牵来的红线缠在两人手腕上,红得像南方山林的茶花;财神爷送来的贺礼堆成了小山,珍珠玛瑙滚得满地都是;连素来严肃的天帝都笑着举杯,说要敬这对跨越几世的有情人。
丁程鑫穿着一身火红的喜袍,九条狐尾被精心打理过,金芒中透着喜庆的红,尾尖还系着小小的铃铛,走一步响一声,像在唱着欢快的调子。他坐在云榻上,看着马嘉祺穿着同样火红的礼服朝他走来,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
“紧张了?”马嘉祺在他身边坐下,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狐耳,引得铃铛又叮铃铃响了一阵。
丁程鑫拍开他的手,脸颊却红了:“才没有。”可尾巴却诚实地缠上对方的腰,把人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宾客散去后,云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月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进来,落在喜袍上,泛着柔和的光。马嘉祺抱着丁程鑫坐在榻边,指尖顺着他的狐尾慢慢滑过,动作温柔得像在呵护稀世珍宝。
“还记得第一世在江南吗?”丁程鑫忽然开口,声音软软的,“你那时是个商人,我从天陨落人间,你非要抱我回家当媳夫”
马嘉祺笑了,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是你自己赖上我的。那个乔什么依不也没把我们分开吗?”
“那民国呢?”丁程鑫又问,眼睛亮晶晶的,“说好带我看茶花,自己在路上留下了。”
“那是因为……”马嘉祺的声音低了些,带着点不好意思,“为了保护你。”
丁程鑫被他逗得笑起来,九条尾巴开心地晃着,铃铛响个不停。他转过身,搂住对方的脖子,鼻尖蹭着对方的鼻尖:“不管是江南的商人,还是民国的军官,或是天界的战神,我都喜欢。”
“嗯。”马嘉祺收紧手臂,将他紧紧抱在怀里,“我也是。不管是陨落的小狐狸,还是丁家的小少爷,或是天界的丁仙尊,我都爱。”
往后的日子,平静得像一汪春水。
马嘉祺处理完军务,就会回云殿陪丁程鑫。有时两人坐在桂花树下下棋,丁程鑫总爱用尾巴偷偷勾走对方的棋子,被发现了就耍赖,把脸埋进毛茸茸的尾巴里不肯出来;有时他们去人间游历,看江南的烟雨,看民国的旧巷,看南方山林永远开不败的茶花。
有一年深秋,他们又去了那片山林。老槐树下的两座坟茔早已被青草覆盖,旁边却多了块石碑,上面没有名字,只刻着两只交缠的狐狸尾巴,尾巴尖还缠着一朵小小的茶花。
“你刻的?”丁程鑫摸着石碑上的纹路,眼眶有些发热。
马嘉祺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抵着他的发顶:“让路过的山神照着你的尾巴刻的。这样,就算过了千年万年,他们也知道这里埋着一对有情人。”
丁程鑫转过身,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九条尾巴开心地舒展开,在秋风里划出金色的弧线:“那我们要活很久很久,每年都来给他们扫坟。”
“好。”马嘉祺笑着应道,握紧了他的手。
风吹过山林,带来茶花的甜香,也带来岁月的温柔。云殿的桂花每年都会盛开,战神殿的桂花糕永远吃不够,九尾狐的尾巴依旧缠着爱人的手腕,像一道刻在骨血里的印记。
几世的轮回,几世的等待,终究在这细水长流的日子里,找到了最安稳的归宿。
就像他们最初约定的那样,无论岁月变迁,无论时光流转,只要身边是彼此,每一天都是相守的好日子,岁岁年年,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