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会的倒计时声响彻场馆时，丁程鑫站在升降台后，手心微微出汗。
今晚的压轴曲目是《漂浮群岛》，一首带着淡淡迷幻感的慢歌，他和马嘉祺有段长达二十秒的双人对视。彩排时总找不到感觉，马嘉祺说他“眼神太凶，像要吃了我”，逗得他笑场，结果被舞蹈老师罚多练了三遍。
“别紧张。”马嘉祺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递过一瓶水，指尖碰了碰丁程鑫的手背，“就当是在天台看星星。”
丁程鑫接过水，忽然想起昨夜天台上的星光，还有那片顺着水流漂远的银杏叶船。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子理了理衣领——今天穿的演出服是渐变的金色，像极了天界银杏叶落在狐尾上的光。
前奏响起时，升降台缓缓升起。
全场的欢呼声瞬间炸响，又在马嘉祺开口的瞬间归于安静。他的声音穿过耳返，干净又温柔，像月光漫过湖面
丁程鑫随着旋律起舞，肢体舒展得像片被风吹动的叶子。聚光灯追着他的身影，舞台背景是流动的云海，偶尔飘过几片金黄的银杏叶图案，是道具组特意加的细节——马嘉祺昨天偷偷跟导演提的。
唱到副歌部分，两人的走位渐渐靠近。
丁程鑫旋转着靠近马嘉祺，指尖几乎要触到他的肩膀时，忽然被对方轻轻握住。马嘉祺的掌心温热，带着常年练吉他磨出的薄茧，力道却很轻，像怕碰碎了什么。
目光落在他眼里，带着种难以言喻的专注。
丁程鑫忽然想起很多碎片——天界云殿的雾气里，有人握着他的手说“等银杏长大了就喝茶”；鹅岭公园的银杏树下，有人替他拂去肩上的落叶；天台的星空下，有人把外套披在他肩上……这些画面像被风吹散的群岛，忽然在这一刻连成了片。
他踮起脚尖，配合着马嘉祺的抬手动作，像片即将飘落的叶子。聚光灯在两人之间炸开，又骤然暗下，只剩下两束追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背景的云海幕布上，像两只相依的飞鸟。
台下的应援声浪温柔得像潮水，粉丝们举着的灯牌汇成星海，和舞台上的“银杏叶”一起闪烁。丁程鑫看着马嘉祺近在咫尺的眉眼，忽然觉得这首歌唱的哪里是虚构的岛屿，明明是他们走过的每一段路——从练习室的地板，到铺满银杏叶的公园，再到此刻的舞台中央，每一步都踏在彼此的目光里。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马嘉祺松开他的手，却在转身鞠躬的瞬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阿程，刚才的眼神，像极了当年在银杏树下看我的样子。”
丁程鑫的心跳漏了一拍。
退场时，后台的成员们涌上来祝贺，宋亚轩举着手机怼到他面前：“丁哥快看！你俩对视那段被剪进直拍了，弹幕都在刷‘是真的’！”
屏幕里，两束追光下的身影格外清晰，他的眼神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而马嘉祺低头时，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丁程鑫忽然想起手机壳里的银杏叶，还有笔记本里那片塑封的金黄
原来有些情感，不用刻意记起，早就刻在眼神里，藏在每个不经意的瞬间。
庆功宴结束得很晚，丁程鑫坐在保姆车里翻看着粉丝剪的舞台混剪，背景乐还是《漂浮群岛》。马嘉祺靠在他肩头打盹，呼吸均匀，额前的碎发蹭得他颈侧发痒。
车窗外的路灯飞速后退，像串流动的星星。丁程鑫轻轻碰了碰马嘉祺的手背，对方没醒，却下意识地反握住他的手指。
他低头看着交握的手，忽然笑了。
管它什么前世今生，管它什么天界人间。
此刻，身边的人是真的，掌心的温度是真的，舞台上的对视是真的，就连粉丝刷的“是真的”，好像也带着点命中注定的意思。
丁程鑫把手机调暗，靠在马嘉祺肩上闭上眼睛。车里还在放着那首歌，温柔的旋律像潮水般漫上来，将他们轻轻托起——就像漂浮在云海中的岛屿，彼此依靠，永不分离。
至于明天会有什么新的故事，不重要了。
毕竟，最好的故事，永远在当下，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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