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的深秋，银杏叶又黄透了。
丁程鑫蹲在树下，小心翼翼地把一片完整的银杏叶夹进笔记本。风卷着落叶掠过脚边，他抬头时，看见马嘉祺正举着相机拍他，镜头里的自己头发长了些，眼角多了道浅浅的笑纹。
“都老夫老妻了，还拍不够啊？”丁程鑫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手腕上的银杏手链晃了晃，链尾的小铃铛叮当作响——是去年结婚纪念日，马嘉祺找人加的，说“这样你走丢了我也能听见”。
“拍不够。”马嘉祺放下相机，伸手帮他拂去肩上的落叶，“你看这棵树，比五年前粗了一圈呢。”
他们靠着的这棵银杏，正是当年补办仪式时拍照的那棵。树干上被马嘉祺偷偷刻了个小小的“祺”字，旁边挨着丁程鑫画的小爱心，如今被岁月磨得浅了，却在年轮里藏得更深。
“记得吗？第一次来这儿，你说叶子黄了像撒金粉。”丁程鑫忽然说，指尖摸着树干上的纹路，“现在看，还是像。”
“当然记得。”马嘉祺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是个小小的金属牌，上面刻着“202X.10.24 与君知”。他蹲下来，把牌子钉在树干偏低的位置，刚好和当年的刻痕对齐，“每年来钉一个，等我们老了，这树就成我们的时光机了。”
丁程鑫看着那个闪着光的牌子，忽然想起荷兰领证那天，马嘉祺也是这样，笨手笨脚地把小红本塞进他口袋，说“揣好了，别弄丢”。时光好像绕了个圈，那些琐碎的瞬间串起来，就成了漫长的岁月。
回去的路上，两人手牵着手走在夕阳里。影子被拉得很长，手链上的银杏叶偶尔碰在一起，像在说悄悄话。路过那家甜品店时，丁程鑫忽然停住脚步。
“想吃草莓慕斯了？”马嘉祺笑着揉他的头发，“进去买。”
“不是。”丁程鑫指着橱窗里的新品，眼睛亮了亮，“你看那个，银杏叶形状的蛋糕，上面还有两个小熊牵手呢。”
马嘉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忽然笑了。那蛋糕上的小熊，一个戴着有银杏叶吊坠的手链，一个围裙上沾着面粉，像极了他们俩。
“买。”他拉着丁程鑫往里走，“再买个最大的，回去放在照片墙下面，给我们的‘时光河’添点甜。”
家里的照片墙又长了些，最新的一张是上个月拍的——两人坐在新家的阳台上，手里举着刚烤好的银杏叶饼干，笑得像两个孩子。而正中央的位置，那本红色的小本子旁边，又多了几片不同年份的银杏叶，黄得深浅不一，却都透着阳光的味道。
丁程鑫把新蛋糕放在茶几上，刚想拆开，就被马嘉祺从背后抱住。“你看，”他下巴抵着他发顶，声音带着点感慨，“我们真的做到了，每年都来拍一张。”
“还有很多个每年呢。”丁程鑫转过身，踮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像五年前在荷兰街头那样，“等这棵树的年轮再长几十圈，我们就搬去银杏林旁边住，每天早上被落叶的声音叫醒。”
“好啊。”马嘉祺笑着应了，伸手关掉客厅的灯，只留着串灯的暖光。照片在光影里轻轻晃，像在诉说那些藏在年轮里的约定——
要一起踩过每一年的银杏叶，要一起把蛋糕上的奶油蹭到对方脸上，要一起在时光里慢慢变老，老到走不动路了，就坐在摇椅上翻这些照片，告诉对方：“你看，我们这辈子，真的把日子过成了诗。”
窗外的月光爬上窗台，落在那本摊开的笔记本上。最新夹着的银杏叶旁边，丁程鑫用钢笔写了行字：
“前尘或许遗忘，但余生，我们正一笔一划，写得认真。”
旁边，马嘉祺画了个小小的笑脸，像极了那年荷兰街头，他贴在他脸上的银杏叶贴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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