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铃声越来越近。我撑着断梁起身，掌心还残留着金光没入时的灼热。图腾在胸口处微微发烫，那些细密的鳞纹像是活过来似的，随着呼吸起伏。
积雪深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不是一只，是很多只。像是有人拖着什么东西在地上爬行。
我握紧断梁，却见白骨灯的火光突然剧烈摇晃。灯影中那张与苏灵儿一模一样的脸，缓缓地转了个方向。
“你终于来了。”她的声音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等了你很久。”
我心头一震：“你是谁？”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她伸手抚摸灯芯，火苗在她指尖跳跃，“玄冥九劫，第一劫不过如此。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偏偏是你？”
话音未落，尸堆深处突然响起一声闷响。我猛地回头，只见刚才三具斗魂消失的地方，竟缓缓升起一具新的尸体。
是个女人。她穿着破旧的蓝布衣，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最诡异的是，她胸口插着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刀，刀柄上缠着褪色的红布条——和我在北原集市上送给苏灵儿的那一模一样。
我几乎要跌坐在地。灯影中的“苏灵儿”轻笑一声：“别怕。她只是……沉睡了太久。现在，轮到你了。”
地面开始震动。白骨灯的火焰瞬间暴涨，将整个战场照得通明。我看见无数残破的身影从雪地下爬出，他们的铠甲早已腐朽，但眼眶中跳动的幽蓝火焰依旧炽烈。
“第二劫，开始了。”
我咬牙挺直身子，断梁横在身前。斗魂大军如潮水般涌来，我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内的斗气。
然而就在第一道幽蓝火焰即将触碰到我的瞬间，一道银光忽然从我胸口爆开。
是玄冥图腾！
金纹如蛛网般迅速蔓延，皮肤下的鳞纹仿佛活了过来，将怨气尽数逼退。
“林凡！”那道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急切，“别被她们迷惑！”
“老祖？”我心中一喜。
“记住，你面对的不是敌人，而是你自己！”玄冥老祖的声音低沉而凝重，“这些斗魂……是你前世的执念、悔恨、未完成的誓言！”
我心头剧震。正要追问，眼前那名蓝衣女子已经抬起了短刀。
刀锋划破夜色，带起一阵腥风。我本能地后撤，却被她逼得连连后退。
她的眼神很冷，却又藏着我看不懂的情绪。那一瞬，我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的北原集市。那天她接过我送的红布条，脸颊微红，嘴角带着浅浅笑意。
可现在，她的目光里只有怨恨。
“你背叛了誓言。”她低声说，声音像冰渣子一样扎人，“你说过，要与我共死。可你呢？你做了什么？”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风雪交加的夜晚，我在一座古庙前跪着，手中握着这把短刀，而她倒在我怀里，胸口一片猩红。
“不……”我摇头，声音颤抖，“不是我……我不记得了……”
她冷笑一声，手中的刀更快了。
我勉强格挡，却被她一刀劈得虎口发麻。她的力量比之前那些斗魂更强，动作也更灵活。我渐渐招架不住，额角渗出冷汗。
就在这时，白骨灯忽然闪烁了一下。
一道模糊的画面浮现在我眼前——
我站在战场上，身边是身穿白衣的苏灵儿。我们手拉着手，对天立誓：若有来世，定不负彼此。
可下一刻，她却被我亲手封印在这片战场之下。
我痛苦地闭上眼。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对不起……”我喃喃道，声音沙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保护你……”
她愣住了，眼神中闪过一丝动摇。
但我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说道：“我记得了……你为了救我，耗尽修为，差点陨落。我只能用最后的力量，将你封印在这里。可你醒来后，以为我抛弃了你……”
她的刀停在半空，眼眶中幽蓝的火焰忽明忽暗。
“你说得……是真的？”她的声音不再冰冷，反而带着几分迟疑。
我点头，眼中满是痛楚：“我从未忘记你。我这一世重生，就是为了找到你，带你回去。”
她怔怔地看着我，似乎在判断我是否在骗她。
就在这时，身后其他斗魂已经逼近。
我回头看了一眼，眉头紧皱。不能再拖了。
“如果你还记得我，就帮我渡过这一劫。”我对她说。
她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好。”
下一秒，她转身挥刀，迎向那些扑来的斗魂。
我心中一松，但很快又被紧张取代。
战斗开始了。
我与她背靠背站立，断梁横扫，她短刀翻飞。我们配合默契，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并肩作战的日子。
可越是这样，我心中就越痛。她明明还活着，却成了斗魂。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灵儿……”我忍不住喊了一声。
她回过头，看了我一眼。
“别说话，专心打。”她的语气依旧严厉，却多了一丝温度。
我点头，不再多言，全身心投入战斗。
斗魂越来越多，白骨灯的光芒也越来越盛。我感觉体内的图腾似乎在吸收这些斗魂的力量，金纹不断扩张，已经蔓延到了肩膀。
“林凡，小心！”她突然喊了一声。
我猛然回头，只见一名斗魂已经扑到眼前。我来不及反应，只能硬生生接下这一击。
“砰！”
我被撞飞出去，重重摔在雪地上。胸口一阵剧痛，鲜血喷了出来。
“林凡！”她冲过来扶住我，眼神焦急。
我虚弱地笑了笑：“没事……我还能撑住。”
她咬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你这个傻子……”她低声说，“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只知道一个人扛。”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因为我知道，你会在我身边。”
她愣了一下，随即低头笑了。
就在这时，白骨灯忽然爆发出一道刺目的光芒。
我抬头看去，只见灯芯中央浮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我自己。
不，不对……是前世的我。
他站在灯影中，神情平静，眼中却藏着深深的愧疚。
“林凡，”他开口，“这一劫，你要怎么选？”
我皱眉：“什么意思？”
“你要么杀了她，彻底斩断执念，让玄冥九劫继续；要么……承受这一击，让她消散，但也意味着你永远失去了她。”
我心头一震。
“你让我……亲手杀她？”
“这是唯一的办法。”他淡淡地说。
我怒吼：“放屁！我不会杀她！”
“那你就要承受这一击。”他抬起手，一缕金色光芒凝聚在掌心，“准备好了吗？”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回头看了眼苏灵儿，她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你真的愿意为我承受这一击？”她问。
我点头：“我愿意。”
她眼眶泛红：“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轻轻一笑：“因为你值得。”
下一秒，金光袭来。
我闭上眼，感受着那股毁灭性的力量贯穿我的身体。
剧痛袭来，我几乎要昏厥过去。
可就在那一刻，我额头忽然浮现一道旧疤。
“你终究……还是来了。”她低声呢喃，随后化作一缕青烟，随风飘散。
我倒在地上，意识逐渐模糊。
耳边传来玄冥老祖的声音：“第二劫，过了。”
\[未完待续\]铜锈味在空气中弥漫。我扶着断梁单膝跪地，喉头涌起腥甜。斗魂女子的短刀还插在胸口，刀刃上的红布条在风中微微晃动。
白骨灯忽然剧烈震颤。
一道金光从我胸口爆开，顺着图腾蔓延至脖颈。那些细密的鳞纹像是活了过来，贴着皮肤游走，发出细微的嘶鸣。
“林凡……”她伸手想拔刀，却被金光灼伤指尖。
我咬牙拔出短刀，血喷溅在雪地上，染出一片暗红。斗魂女子怔怔地看着我，眼神里藏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远处传来玄冥老祖的声音：“记住，你面对的不是敌人，而是你自己。”
我心头一震。
这句话……似曾相识。
就在这时，斗魂大军再次围拢过来。幽蓝火焰在雪地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像是无数张牙舞爪的鬼魅。
“别管我。”我将断梁横在身前，“先解决他们。”
她却站在原地不动，目光落在我胸前的图腾上。那金纹像是有生命一般，正缓缓爬向她的指尖。
“你……变了。”她低声说。
我没回答，而是挥动断梁迎向扑来的斗魂。刀锋砍入腐朽的铠甲，发出闷响。一股阴寒之气顺着断梁涌入体内，我浑身一颤。
她终于动了。
短刀翻飞，带起一串银光。我们背靠背站立，熟悉的配合让战斗变得流畅。可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痛。
“灵儿……”我忍不住开口。
“打完再说。”她语气严厉，却不再像先前那般冰冷。
我心中泛起一丝暖意。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名斗魂突然从侧面袭来。我来不及格挡，只能硬生生接下这一击。
“砰！”
我被撞飞出去，重重摔在雪地上。胸口一阵剧痛，鲜血从嘴角溢出。
“林凡！”她冲过来扶住我，眼神焦急。
我虚弱地笑了笑：“没事……我还能撑住。”
她咬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你这个傻子……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只知道一个人扛。”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因为我知道，你会在我身边。”
她愣了一下，随即低头笑了。
就在这时，白骨灯忽然爆发出一道刺目的光芒。
我抬头看去，只见灯芯中央浮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我自己。
不，不对……是前世的我。
他站在灯影中，神情平静，眼中却藏着深深的愧疚。
“林凡，”他开口，“这一劫，你要怎么选？”
我皱眉：“什么意思？”
“你要么杀了她，彻底斩断执念，让玄冥九劫继续；要么……承受这一击，让她消散，但也意味着你永远失去了她。”
我心头一震。
“你让我……亲手杀她？”
“这是唯一的办法。”他淡淡地说。
我怒吼：“放屁！我不会杀她！”
“那你就要承受这一击。”他抬起手，一缕金色光芒凝聚在掌心，“准备好了吗？”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回头看了眼苏灵儿，她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你真的愿意为我承受这一击？”她问。
我点头：“我愿意。”
她眼眶泛红：“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轻轻一笑：“因为你值得。”
下一秒，金光袭来。
我闭上眼，感受着那股毁灭性的力量贯穿我的身体。
剧痛袭来，我几乎要昏厥过去。
可就在那一刻，我额头忽然浮现一道旧疤。
“你终究……还是来了。”她低声呢喃，随后化作一缕青烟，随风飘散。
我倒在地上，意识逐渐模糊。
耳边传来玄冥老祖的声音：“第二劫，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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