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跟着那群女子往城外走，夜风呼啸，吹得人脸颊生疼。
林雪瑶靠在我身边，低声说：“林凡，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有个秘密没告诉你。”
我侧头看她：“什么秘密？”
她笑了笑，嘴角带着一丝苦涩：“当年你被废丹田的时候，我不是偶然发现你的。我是被派去监视你的。”
我愣住了。
“你是……那个组织的人？”
她摇头：“不是。但我父亲是。”
我呼吸一滞。
“他让我去接近你，看看你体内玄冥图腾的反应。”她低声道，“可我没完成任务。因为我发现……你不是他们想控制的人，而是唯一能摧毁他们的希望。”
我看着她，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所以你后来冒着风险帮我？”
她点头：“是的。从那天起，我就背叛了我父亲。”
我沉默了很久，最后轻轻抱住她：“谢谢你。”
她靠在我怀里，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只要你还愿意相信我，就够了。”
夜风吹过，带着寒意，也带着某种无法言说的决心。
我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我们来到城外一处废弃的驿站，驿站四周长满了杂草，破旧的木门在风中吱呀作响。
领头女子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到了。”
我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其他人，只有几个守夜的黑衣人站在门口两侧。
“你们到底是谁？”我再次问道。
她没回答，只是推开了门。
屋内昏暗，火盆里烧着炭，噼啪作响。
男人坐在主位上，看着我们进来。
“坐。”他说。
我和林雪瑶对视一眼，走到角落坐下。
“现在可以说了吧？”我盯着他，“为什么要帮我们？”
他喝了口茶，缓缓开口：“因为苏灵儿。”
我心头一跳。
“她活着？”我脱口而出。
他点点头：“至少，我们上次收到消息时，她还活着。”
“在哪？”
“玄冥塔。”
我咬紧牙关：“我要进去救她。”
他放下茶杯，看着我：“你知道玄冥塔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我说，“但我必须去。”
他沉默了几秒，终于开口：“玄冥塔有七重门。每一道门都需要不同的钥匙。其中第六重门，需要两个人同时进入，才能开启。”
我明白了：“所以……你想让我们两个一起进去？”
“是的。”他点头，“但第六道门之后，就只能一个人继续深入。”
我转头看向林雪瑶。
她脸色苍白，却坚定地说：“我陪你。”
“不行。”我立刻拒绝，“你现在的状态撑不了多久。”
“那就让我和你一起死。”她的声音很轻，却透着决绝。
我心头一震。
屋内一片寂静。
男人站起身，走向屋外：“给你们一点时间考虑。”
他出去后，屋里只剩下我和林雪瑶。
她靠在我肩上，呼吸有些急促。
“林凡，”她忽然开口，“你还记得小时候吗？”
我低头看着她：“哪一次？”
她笑了：“就是你练功的时候。我总躲在墙角偷看。”
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我觉得你烦死了，老赶你走。”
“可我还是偷偷溜回来。”她说，“因为我想看你变得更强。”
我握住她的手：“现在我变强了，你却快撑不住了。”
她轻轻摇头：“别这么说。只要能和你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她忽然咳嗽起来，胸口一阵起伏。
我赶紧扶住她：“你别说话了，保存体力。”
她摇摇头：“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
她看着我，眼神认真：“玄冥塔……不只是个地方。”
“什么意思？”
“它是玄冥图腾的一部分。”她说，“或者说，是它的源头。”
我皱眉：“你是说……它和我体内的图腾有关？”
她点头：“不仅有关，而且是你力量的根源。玄冥塔一旦开启，就会释放出大量能量。如果你承受不住，会直接爆体而亡。”
我沉默了。
“所以你不能去。”她说，“我去。”
“你说什么？”我猛地抓住她的肩膀。
她没躲开，只是看着我：“我可以进去。我可以帮你找到苏灵儿，然后……让你进来接应我。”
“不行！”我语气坚决，“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进去送死！”
她笑了：“林凡，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我瞪着她，心里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把。
她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听着，我现在这样，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与其在这里慢慢等死，不如拼一把。”
“你胡说什么！”我咬牙，“我不会让你去的。”
她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我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一阵阵发痛。
“林凡，”她忽然轻声说，“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很喜欢你。”
我愣住了。
她笑了：“是不是很奇怪？从小到大，我都在你身边。你一直把我当妹妹，可我……却一直把你当成最重要的人。”
我没有说话。
“所以，”她继续说，“这一次，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吧。”
我紧紧握住她的手，指节发白。
“你不准去。”我说，“我不会让你去。”
她看着我，眼神温柔：“林凡，你答应过我，不会松手的。”
我心头一震。
“你说过的。”她轻声说，“你说过要保护我。”
我看着她，眼眶发热。
“可现在，轮到我来保护你了。”
我咬紧牙关，想说点什么，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轻轻靠在我胸口，闭上眼睛。
“林凡，”她小声说，“让我去吧。”
我没有回答。
屋外的脚步声响起，男人进来了。
“你们决定了吗？”他问。
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我们进去。”
他点头：“好。”
林雪瑶睁开眼睛，冲我笑了笑。
我看着她，心里明白，这一进去，可能真的再也出不来了。
但我知道，我不能让她一个人面对。
我必须陪着她。
哪怕代价是死亡。
\[未完待续\]男人看了眼窗外，夜色更深了。
“明天一早出发。”他说，“玄冥塔的门在日出时分会短暂开启。”
我点点头，没说话。
林雪瑶靠在我身边，呼吸依然急促，但比刚才缓和了些。
“你真要去？”男人忽然开口，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抬眼看他：“你不希望我去？”
他沉默了一下，才说：“那地方，进去的人，很少能出来。”
“我知道。”
他看了我很久，最后只是叹了口气：“那你最好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不会轻松。”
他转身走了出去。
屋里只剩我和林雪瑶。
她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袖：“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发烧的时候吗？”
我愣了一下：“那时候你七岁，烧得滚烫，我还不会用丹药，急得满山找大夫。”
她笑了：“你背着我在山路上跑了十几里地。”
“嗯。”我低声应道，“你一路都在哭。”
“你也在哭。”她看着我，“只是你不记得了。”
我没有否认。
她靠得更近了些：“那时候我就想，要是能一直这样，被你背着，去哪儿都好。”
我低头看着她：“你现在也可以。”
她摇摇头：“我只是想让你记得，我不是第一次为你拼命。”
我没说话。
她忽然咳嗽起来，脸色更白了。
我扶住她，手心全是冷汗。
“别说了。”我轻声说，“你该休息。”
她却抓住我的手腕：“还有一件事。”
“什么？”
她看着我，眼神认真：“玄冥塔的第六重门……不只是两个人进去就行。你们必须……心意相通。”
我皱眉：“什么意思？”
她声音微弱：“就是你们的情绪、心跳、呼吸，都要同步。差一点，门就不会开。”
我看着她，心里泛起一丝不安：“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她笑了笑：“我父亲研究过很多人。他们都在那里死去了。”
我心头一沉。
“所以，”她轻轻握住我的手，“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别让任何人控制你的情绪。”她说，“尤其是我。”
我愣住了。
她靠在我肩上，闭上眼睛：“因为我不确定……我还能不能完全控制自己。”
我猛地抓住她的肩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没有回答，已经睡着了。
屋外传来脚步声。
我抬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黑衣人。
他低声说：“时间不多了。”
我盯着他：“你知道些什么？”
他没回答，只是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我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心里第一次生出一种无法掌控的恐惧。
我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但我知道，我不能再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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