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窗外，夜色深沉。林雪瑶靠在我肩上，呼吸轻浅。她睡着了，但眉头始终没有舒展。
我轻轻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手指无意间触到她的脸颊，冰凉得吓人。
“你别怕。”我低声说，其实是在安慰自己，“我们会一起进去，一起出来。”
她没回应，只是睫毛颤了颤。
屋外传来脚步声，男人回来了。他站在门口，没有立刻进来，而是看了我们一眼。
“时间不多了。”他说。
我点点头，没说话。
他走进来，在我对面坐下：“玄冥塔第六重门，不只是两个人进去就行。”
我抬头看他：“什么意思？”
他沉默了一会儿：“你们必须心意相通。情绪、心跳、呼吸，都要同步。差一点，门就不会开。”
我心头一紧：“所以……雪瑶刚才说的那些话，是真的？”
他看着我：“你以为她为什么会跟你来？你以为她为什么一直撑到现在？”
我没说话，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继续道：“她体内的玄冥血脉已经濒临失控。如果你们不能完全同步，她会死在第六重门里。”
我握紧拳头：“那你们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他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在乎她的生死？我在乎的是玄冥塔能不能顺利开启。你们进不去，我所有的计划都会落空。”
我盯着他：“那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放弃？”
他摇头：“不，我只是告诉你事实。你如果真的要带她进去，就必须明白一件事——她不是来陪你送死的。她是来用命帮你开门的。”
我猛地站起身，胸口一阵翻腾。
“我不信。”我说，“她不会这么傻。”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信不信由你。但记住，如果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就会死。”
他转身离开，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屋里。
我回头看向林雪瑶，她依然安静地睡着，脸色苍白得吓人。
我蹲下身，握住她的手。
“雪瑶，”我轻声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她没有回答。
我松开她的手，站起来，走到窗边。
天还没亮，但远处已经能看到一丝微光。
“林凡。”她忽然开口，声音很轻。
我转头看她：“你醒了？”
她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我做了个梦。”
“什么梦？”
她看着我，眼神有些飘忽：“梦里你在玄冥塔里，一个人。我……不在你身边。”
我走过去，坐在她旁边：“那只是梦。”
她摇头：“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次进去，我会失去你。”
我伸手抱住她：“你不会失去我。我答应过你，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她靠在我怀里，轻轻地说：“林凡，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我最害怕的事，就是看着你受伤。”
我没有说话。
她继续说：“你被废丹田的时候，我偷偷去看你。你躺在那里，像个死人一样。我当时就在心里发誓，以后一定要保护你。”
我低头看着她：“你做到了。”
她笑了：“可我现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我收紧手臂：“你别这么说。”
她抬起头，看着我：“林凡，如果……如果我真的撑不下去了，你会恨我吗？”
我愣住：“你怎么会这么想？”
她轻轻摇头：“我只是……不想让你难过。”
我看着她的眼睛，心里一阵刺痛。
“你听着，”我认真地说，“你不能死。你要是敢死，我就去玄冥塔把你的魂儿抓回来。”
她笑了：“你又在说胡话了。”
我捏了捏她的脸：“我说真的。”
她靠在我胸口，闭上眼睛：“那你要记得，不管发生什么，都别放开我的手。”
我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着她。
屋外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比刚才更急。
“出发的时间到了。”男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松开林雪瑶，站起身。
她也站了起来，脸色比刚才好了些。
“准备好了吗？”她问我。
我点头：“你呢？”
她笑了笑：“我没事。”
我知道她在强撑，但我没拆穿。
我们跟着男人走出屋子，天边已经泛白。
驿站外停着一辆黑色马车，两匹马静静地站着。
“上车吧。”男人说。
我和林雪瑶上了车，他坐在前面赶车。
马车缓缓启动，朝着玄冥塔的方向驶去。
车内很安静，只有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
林雪瑶靠在我身边，手一直拉着我的衣袖。
“你还记得小时候吗？”她忽然开口。
“哪一次？”我问。
她笑了：“就是你第一次练斗气的时候。我偷偷躲在墙角看你。”
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我觉得你烦死了，老赶你走。”
“可我还是偷偷溜回来。”她说，“因为我想看你变得更强。”
我看着她：“现在我变强了，你却快撑不住了。”
她轻轻摇头：“别这么说。只要能和你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她忽然咳嗽起来，胸口一阵起伏。
我赶紧扶住她：“你别说话了，保存体力。”
她摇摇头：“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
她看着我，眼神认真：“玄冥塔……不只是个地方。”
“什么意思？”
“它是玄冥图腾的一部分。”她说，“或者说，是它的源头。”
我皱眉：“你是说……它和我体内的图腾有关？”
她点头：“不仅有关，而且是你力量的根源。玄冥塔一旦开启，就会释放出大量能量。如果你承受不住，会直接爆体而亡。”
我沉默了。
她继续说：“所以你不能去。”
我说：“你说什么？”
她笑了：“林凡，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我咬牙：“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进去送死！”
她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我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一阵阵发痛。
“林凡，”她忽然轻声说，“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很喜欢你。”
我愣住了。
她笑了：“是不是很奇怪？从小到大，我都在你身边。你一直把我当妹妹，可我……却一直把你当成最重要的人。”
我没有说话。
“所以，”她继续说，“这一次，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吧。”
我紧紧握住她的手，指节发白。
“你不准去。”我说，“我不会让你去。”
她看着我，眼神温柔：“林凡，你答应过我，不会松手的。”
我心头一震。
“你说过的。”她轻声说，“你说过要保护我。”
我看着她，眼眶发热。
“可现在，轮到我来保护你了。”
我咬紧牙关，想说点什么，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轻轻靠在我胸口，闭上眼睛。
“林凡，”她小声说，“让我去吧。”
我没有回答。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到了。”男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我和林雪瑶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眼前是一座古老的塔，高耸入云，周围雾气缭绕。
玄冥塔。
\[未完待续\]玄冥塔的阴影笼罩着我们。雾气在脚边缠绕，带着刺骨的寒意。林雪瑶的手始终没有放开我的衣袖，她靠得很近，我能感觉到她指尖微微的颤抖。
男人从马车上跳下来，走到我们面前：“准备好了？”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他一眼。他的神情平静，但眼神里藏着某种不耐烦。
林雪瑶轻轻松开手，往前走了一步：“玄冥塔……真的会释放力量？”
“如果你能活下来。”男人说，“它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我皱眉：“你到底想用它做什么？”
他没回答，只是转身朝塔门走去。
我和林雪瑶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塔门口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穿着黑色长袍。他们站在那里，像两尊雕像，连呼吸都听不到。
“他们是谁？”我问。
“守门人。”男人低声说，“别说话，跟着我。”
我们走进塔内。空气骤然变冷，像是掉进了冰窖。墙壁上刻着奇怪的纹路，隐隐泛着蓝光。
脚步声在空旷的塔内回荡，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心头。
林雪瑶忽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我问。
她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前方的墙壁。她的脸色比刚才更差了，嘴唇发白。
“雪瑶？”我伸手扶住她。
她缓缓转过头，看着我，眼神有些恍惚：“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
“谁？”我问。
她摇摇头：“不知道……但那个声音……很熟悉。”
男人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继续走。”
我们继续向前。随着深入，空气中的寒意越来越重，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林雪瑶的脚步开始变得沉重。她几次踉跄，都被我扶住。
“你还好吗？”我低声问。
她点头：“没事……只是有点累。”
我不信，但也没再问。
走了不知多久，我们来到一个大厅。正中央立着一扇巨大的门，门上布满了同样的蓝色纹路。
“第六重门。”男人说，“你们准备好了吗？”
我握紧拳头：“你不是说必须心意相通才能打开？”
“没错。”他说，“但你们有没有这个能力，就不知道了。”
我回头看林雪瑶，她正盯着那扇门，眼神有些失焦。
“雪瑶？”我轻声唤她。
她眨了眨眼，看向我：“我在。”
我伸出手：“牵住我。”
她点点头，将手放在我掌心。她的手很凉，几乎没有温度。
“记住，”我低声说，“无论发生什么，都别放开。”
她轻轻点头。
男人走上前，手掌贴在门上：“准备。”
门上的纹路开始发光，蓝色的光芒越来越亮，照亮了整个大厅。
林雪瑶的身体忽然一颤，她猛地抓住我的手，像是怕被什么东西拉走。
“你怎么了？”我问。
她咬着嘴唇，没有回答。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额头渗出冷汗。
“她不行了。”男人的声音响起，“你们差得太远。”
“闭嘴！”我怒吼。
林雪瑶的手指紧紧扣住我的掌心，几乎要掐进肉里。她的眼神开始涣散，呼吸急促。
“雪瑶！”我大喊。
她忽然抬起头，看着我，眼神中闪过一丝清明：“林凡……对不起。”
话音刚落，她的身体猛地一震，整个人向后倒去。
我立刻抱住她，她已经失去了意识。
“她体内的玄冥血脉……失控了。”男人说，“现在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你们一起进去，要么她死在这里。”
我低头看着怀中的林雪瑶，她胸口微弱地起伏着，像是随时都会停止。
“她不会死。”我低声说，“她不能死。”
我抱起她，朝那扇门走去。她的身体轻得不像话。
“你想一个人进去？”男人问。
“如果可以。”我说，“我会把她救出来。”
门上的光芒越来越盛，几乎刺眼。
我深吸一口气，抬手按在门上。
刹那间，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将我们卷入门内。
眼前一片漆黑。
我紧紧抱着林雪瑶，感受着她微弱的心跳。
“撑住。”我轻声说，“我们到了。”
黑暗中，一道声音响起：
“欢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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