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夜的告白

第二天，贾斯廷和差点没头的尼克双双遭到袭击的消息出来了，这使原本已经紧张不安的气氛变得真正恐慌起来。说来奇怪，最使人们感到恐慌的倒是差点没头的尼克的遭遇。

　　什么东西能对一个幽灵下此毒手呢，人们互相询问；什么可怕的力量能够伤害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呢？学生们差不多是争先恐后地去预订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座位，盼着可以回家过圣诞节。

    “这样的话，学校里就剩下我们了。”罗恩对玥，哈利和赫敏说，“我们四人，还有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这将是一个多么有趣的节日啊。”

     之后，玥在和林西的信里庆幸的写道：“幸好我妈妈不订预言家预报，不然她说什么都会让我退学的——想想吧，一年级的巨怪，二年级的怪物，我都不敢想她知道后会怎么样。”

     哈利现在的处境就像玥之前说的那样，人们在走廊上躲着他走，好像他随时都会长出獠牙，喷出毒汁；每当他走过时，人们都要指指点点、嘀嘀咕咕地议论他。

     然而，弗雷德和乔治倒觉得这一切都很好玩。他们在走廊上特地跑到哈利前面，昂首阔步地走着，嘴里喊道：“给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让路，最邪恶的巫师驾到……”

     这使得玥每次见到都要憋笑，因为——珀西对这种行为十分不满。

　 “这不是一件值得拿来取笑的事。”他冷冷地说。

　 “喂，闪开，珀西，”弗雷德说，“哈利时间紧张。”

　 “是啊，他要赶到密室，和他长着獠牙的仆人一起喝茶呢。”乔治哈哈大笑着说。

     金妮也觉得这事一点儿也不可笑。

　 “哦，别这样。”每次弗雷德大声问哈利接下来打算对谁下手，或者乔治见到哈利，假装用一个大蒜头挡住他的进攻时，金妮总是悲哀地喊道。

     玥认为这事儿很有趣，可看到双胞好几次这样做后，金妮总是不高兴，玥在私底下劝了弗雷德和乔治几次，这才让两人慢慢停止了胡闹。

     而弗雷德和乔治滑稽的行为似乎更加激怒了德拉科·马尔福，他看到他们这么做时，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

　 “这是因为他巴不得声明这实际上是他干的。”罗恩很有见识地说，“你知道他多么讨厌别人在任何方面超过他。他干了卑鄙的勾当，现在哈利却得到了所有的荣誉。”

“马尔福脸色难看的样子总让我想起我之前喂他吃粪蛋那次，”玥幸灾乐祸地说。

　 “不会太久了。”赫敏用满意的口吻说，“复方汤剂很快就熬好了，我们随时可以从他嘴里套出话来。”

     终于，学期结束了，像地上的积雪一般厚重的寂静，笼罩了整个城堡。弗雷德、乔治和金妮决定留在学校，而不和韦斯莱妇夫一起去埃及看比尔。珀西对她们的这些孩子气行为不以为然，便很少待在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珀西曾经很自负地告诉她们，他之所以留下来过圣诞节，只是因为他作为全优生，有责任在这段动荡的时期支持老师的工作。

     圣诞节那天的下午，玥被弗雷德和乔治拉着下楼去玩雪。

     这天下午，她们三个在雪地里疯玩了快三个小时直到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才心满意足的的回到城堡里去。从堆雪人到打雪仗，但由于玥打不过两人，最后还是堆起了雪人。

     打雪仗时，双胞胎总是搞偷袭，一个在玥面前牵引住她的注意力，一个悄悄往她背后扔小雪球。被缕次砸中后的玥气恼地随手往地上抓两捧雪就往双胞胎脖子里塞，又被双胞胎反将一局塞到她自己的脖子里，气的玥直跳脚，大叫他们的名字。

     比起打雪仗，堆雪人是一件很令人放松的事情，她们只需要将雪球在地上滚滚滚滚就可以了，最后直接堆了一个有海格那么高的雪人，当然啦，雪人的头是双胞胎用魔法弄上去的。

     回城堡的路上，玥实在看不惯弗雷德和乔治打雪仗打赢她后那副得意的嘴脸，报复般的把自己冻的像冰块一样的手塞进两人的脖子里。弗雷德和乔治假装自己被冻的不行了，夸张地大叫起来，玥这才心里平衡了点，谁叫他们俩刚才往她脖子里死命塞雪呢。

     回到格兰芬多休息室，玥的怀里突然被双胞胎塞了两个热水袋，显然，他们俩有好好了解麻瓜的东西。

    “你们，真的是……”玥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羞涩，最后只能嗔怪地小声说两人俩句。

     弗雷德和乔治转过身，好像突然对面前的噼啪爆炸感兴趣起来，玥察觉到，他们俩的耳朵又红了。

     休息室这时只有她们三个，窗外已经完全黑了，漆黑的夜色里，小片小片的雪花飘下来，休息室里的炉火又亮又暖和，昏黄的灯光下，那种暖昧的气氛好像又起来了。

     玥的内心蠢蠢欲动着，她的心告诉她：他们明显对你不一样，这么好的气氛，快上，做点什么。但她最后还是狠下心，找了个借口跑了。

宿舍里，玥盯着窗外，她多想直接和弗雷德和乔治坦白自己对他们的喜欢，可是，一个人喜欢上两个人，那两个人还是亲兄弟，多么的荒谬而又可笑，别人知道了会怎么看待他们？又怎么看待她呢？

     玥不知道，她又想起了之前做的那个梦，梦里慧·阳和莫丽阿姨那失望的神情，即使已经过了快三个月，可玥一想起，还是会感觉悲伤又痛苦。她不敢赌，她也赌不起。

     圣诞节的黎明到来了，天气寒冷，四下里白皑皑的。一大早，玥就被赫敏吵醒了。她已经穿戴整齐，怀里抱着给玥的礼物。

　  “醒醒吧。”赫敏大声说，一边把窗帘拉了上去。

     玥抱着被子，痛苦的在床上翻了个身，她昨天晚上纠结了大半夜，成功失眠了。

    “祝你圣诞快乐。”赫敏说着，把玥的礼物递给她。“我已经起床快一个小时了，给汤剂里又加了一些草岭虫。它已经熬好了。好了，你已经起来了，我现在得去叫哈利和罗恩了。”说完赫敏就风风火火的走了。

     玥不可思议的盯着赫敏的背影，“怎么能有人这么精力充沛？”她有些吃惊地自言自语道，“甚至是在这么冷的天气里。”

     短暂的清醒后，玥又滚回她那柔软温暖的被窝里，舒舒服服的睡了个回笼觉，直到十一点，她懵逼的醒来后，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复方药剂已经熬好了。

     挣扎着从床上爬下来，玥开始拆她今年的圣诞礼物。

     赫敏送给玥一套精美的学习用具；林西送给玥一套古怪姐妹的周边，类似于麻瓜手办，但是可以动；哈利送给玥一盒巧克力蛋糕，玥拆开吃了一口，原来是巧克力冰淇淋蛋糕；罗恩送给玥一本专门写她喜欢乐队的书，里边记录着她喜欢的乐队成立前和成立后的事；最后还有两大包礼物，一个是慧·阳给玥送的新衣服——一件漂亮的深蓝和红色的撞色毛衣，配着一件白色衬衫，和一条黑色阔腿裤，玥当即决定穿上它们参加圣诞晚宴。

虽然玥表面上穿的非常的光鲜亮丽，但是她黑色阔腿裤里穿的其实是红色的保暖裤，衬衫里面穿的是妈妈粉红色的棉马甲，主打就是一个表面光鲜亮丽。慧·阳曾经评价玥是驴粪蛋——表面光。

     最后一包礼物是弗雷德和乔治送给玥的，一大棒施了魔法的鲜花装在一个篮子里，几个精致的摆件，还有一大包他们的发明。

     玥含着笑将这些东西在宿舍里摆放好，她喜欢花，尤其喜欢看到屋子里处处是花的样子，又好看又充满生命力。

     在霍格沃茨的圣诞晚宴上，所有的人都吃得津津有味，甚至包括那些暗自担心待会儿要服用复方汤剂的人和和人有约定的人。

　　礼堂显得宏伟气派。不仅有十几棵布满银霜的圣诞树，和天花板上十字交叉的由榭寄生和冬青组成的粗粗的饰带，而且还有施了魔法的雪，温暖而干燥，从天花板上轻轻飘落。

邓布利多领着大家唱了几支他最喜欢的圣诞颂歌，海格灌下了一杯又一杯的蛋奶酒后，嗓门也随之越来越响亮。珀西没有注意到弗雷德已经施了魔法，使他的级长徽章上的字变成了“笨瓜”，还傻乎乎地一个劲儿问大家在笑什么。坐在斯莱特林餐桌上的马尔福，粗声大气地对哈利的新毛衣大加嘲讽，但是无人搭理他。

　　哈利和罗恩刚刚吃完第三份圣诞布丁，赫敏就领着他们走出礼堂，去实施她们当晚的计划。玥在她们走时担心地握了握赫敏的手，得到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后，玥才定下心来，赫敏眼里现在闪着铁一般强硬的光，与麦格教授有时候的目光颇为相似。

     斯莱特林餐桌上的林西这时也找了个理由从餐桌上走了，赫敏等会儿要假扮她，两人提前排练过几次，确保一切都安排好了。

     操心完赫敏她们，玥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弗雷德和乔治身上，他们俩看上还是和以往一样，但玥总觉得他们看上去有些紧张，最不同寻常的是——他们俩今天换了身新衣服，上身穿的是韦莱夫人寄来的毛衣，下身是黑色阔腿裤，头发看上去也有专门打理过。

     弗雷德和乔治今天罕见的先走了，在前往弗雷德和乔治约定的地点，玥也紧张了起来，她的心又怦怦的跳了起来。

     站在弗雷德和乔治和她约定好的有求必应屋门口，玥紧张的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小镜子，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精心卷过的发型和上了一点口红的嘴唇——她的嘴唇总是泛着不健康的白色，又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确定项链和头饰戴好了后，玥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打开门进了进去。

     有求必应屋里很明显被装饰了一番：窗户面前被清出了一块空地，空地旁边的桌子上被弗雷德和乔治摆放了一些鲜花和燃烧着的蜡烛。

     听到门口有动静，两人同时转过身面对着玥。

     玥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她好像意识到了今天会发生什么，她有些不自在的走到窗户前的空地前。房间里这时安静的吓人，少女少男各怀心事，一时没有人开口。

    “你们——今天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最后是玥开口打破了沉默。

    “今天叫你过来，主要是…”

    “我们俩有很重要的话想对你说。”

     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一眼说道，玥听着两人的话，慢慢抬起了头，将视线停在了两人的嘴上。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弗雷德和乔治的话宛如一道惊雷同时在玥的耳边响起。

    “什，什么？”玥被二人的告白一时惊的说不出话来，这一瞬间，她内心最隐秘的期盼居然成真了。

    “可，可是，你们，你们是兄弟啊……”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即使先前她有想过两人会不会告白，可在真正听到了后巨大的喜悦还是把她的大脑冲击成一片空白，而仅存的理智告诉她，她不能接受。

    “是啊，但是——”

    “也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亲兄弟不能喜欢上同一个人吧？”

     告白后，弗雷德和乔治显得轻松多了，双手插进裤兜，又恢复成往常那副懒散的模样。

     玥则震惊的多，她现在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表情来。

    “可——可是，我完全不值得你们这样的喜欢……”玥怯懦地后退了一步，用力的掐着手心。

    “我长的也不好看，我的性格也不好，我成绩也不好……我，我一直以为你们对我的好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嘿，不要这样去想你自己，”乔治说。

   “为什么会觉得我们喜欢上你是因为那些外在条件呢？”弗雷德说。

   “我们其实早在列车上见你的第一眼时就对你有好感了呢。”

   “所以后面所有的一切，包括你的外貌、情格、成绩等等，都只是你的附属品。”

   “擦擦眼泪？”两张纸巾被同时递到玥面前，弗雷德和乔治弯下腰，关切地看着玥。

     玥这时才感觉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冰凉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一路落到了地上，砸出一个又一个印子。

    “别哭啊，”两人罕见的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那，暑假那次呢？”玥强忍着眼泪问，“你们本来是那次想给我表白吧。”

    “是啊，”弗雷德无奈的摊摊手说，“本来那次就想给你表白呢，结果——”

    “出了点意外，”乔治接着说，“说来真是个大乌龙啊，我们俩个一直以为只有我们自己喜欢你，直到——”

    “直到要表白的那天才发现，原来对方也喜欢你。”

     两人笑吟吟地说。

    “但是，你们怎么能喜欢我呢？别人会怎么看待你们呢？”玥攥紧了手里的餐巾纸喃喃道。

    “事实上——”

    “我们试着克制过了。”

    “然后呢，就发现——”

    “感情不是想克制就能客制的。”

    “我们也不是没有动过自己退出，让对方去追求你的心思，”乔治认真地说。

    “可这样对谁都不好不是？我们总得给自己和对方一个机会，最关键的是，我们觉得也应该让你知道，不应该因为彼此对你的感情就放弃掉对你的喜欢，不明不白的疏远你，这样对你也不公平。”弗雷德说，“别纠结——”

    “也不要有太大负担了，”乔治说，“你只需要遵循你的内心就好了，我们也只是希望你能够给我们一个机会去追求你，而不是让你感到负担和难受。”

    “好了——时间要到了！”弗雷德盯着墙上的时钟大声说。

    “那么—— 圣诞节快乐，玥！”二人站在窗边，冲玥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下一秒，窗外深黑色的夜幕下，映出了几个大大的烟花噼里啪啦响了好久，它们随弗雷德和乔治的身影，深深的印在了玥的心里，这一刻，玥觉得自己真的被溺死在了二人那棕色的眼睛里。

     看完烟花后，玥被双胞胎送到女寝室楼下，进到宿舍后，赫敏还没回来，玥这时才放任自己靠着门板蹲下，小声呜咽着哭出来。原来感到幸福时，人真的会哭出来啊。

     玥蹲在地上，泪眼朦胧的拿出口袋里的镜子，看着镜子里哭的狼狈不堪的自己，她茫然的想：这样苍白又丑陋的自己配得上他们那赤热真挚的感情吗？她那肮脏的心思配得上吗？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