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创世神殿与修罗神殿之间的混沌虚空里,两道身影相对而立。创世神周身萦绕着鎏金神辉,指尖有金莲虚影起落,目光落在身前水幕上——那上面正映着唐三在星斗大森林里怒锤鬼虎的模样,连他护着宁荣荣时指尖的微颤都看得分明。
“这小子,护短的性子倒随你我。”创世神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暖意,“修罗第三考过得利落,创世神考也稳步推进,是时候给点新考验了。”
修罗神靠在一柄悬浮的暗红色魔剑上,墨色长袍上绣着的修罗魔纹随气息流转,闻言挑眉:“你想怎么考?那小子肉身本就强横,又有创世神力温养,寻常考验怕是挠痒痒。”
“那就往死里炼。”创世神指尖金莲炸开,化作一道金纹融入水幕,“创世第四考,神雷练体。每日三千道创世神雷劈体,引神雷淬筋骨,逼出杂质。时限一个月,允他邀人共受——正好让他那几个小同伴也长长记性。”
修罗神眼中闪过一丝戾色,魔剑轻颤,一道血色剑气擦着水幕掠过:“我便来个修罗第四考,杀伐本心。每日承受三千道修罗剑气斩体,磨他杀意,辨本心。同样允他邀人,不过……”他瞥了眼水幕角落里正偷偷往戴沐白身后躲的马红俊,嘴角勾起抹“和善”的笑,“对某些嘴欠的,得特殊照顾。”
两道神念交汇,无声达成共识。水幕上的光影渐淡,而凡界的星斗大森林里,史莱克众人正忙着收尾。
弗兰德吸收完鬼虎魂环后,魂力稳稳落在了83级,猫鹰武魂上多了道凝实的黑色魂环,只是吸收时被昊天锤震碎的营地让他心疼得直抽气,一边指挥戴沐白清理废墟,一边催着其他人去找魂兽:“赶紧的!趁天色没黑透,把该吸收的魂环都吸收了!”
奥斯卡早盯着一头躲在树丛里的粉红蝎子挪不开眼——那是弗兰德特意为他寻的千年魂兽“粉红女郎”,据说魂技能让人短暂亢奋。他搓着手召出香肠武魂,在戴沐白的掩护下冲过去,没半柱香就提着蝎子尾巴回来了,嘴里嚷嚷着“小三你看我这魂技名起得咋样——‘一起亢奋粉红肠’,够不够响亮?”
朱竹清则在森林深处找到了一头鬼虎,速度快得几乎化成残影,正合她幽冥灵猫武魂的路数。她没让旁人插手,借着幽冥影分身的雏形绕到鬼虎身后,利爪精准拍在魂兽头顶,干脆利落地完成了吸收,醒来时魂力跳到44级,眸子里的冷光都柔和了几分。
玉小刚也在唐三的帮忙下,寻到了一头适合的千年魂兽,吸收后魂力突破桎梏到了34级。虽然依旧是魂尊,但他周身魂力流转得比以往顺畅百倍,看着唐三的眼神里满是欣慰——这徒弟,总能给人惊喜。赵无极也顺利找到适配的魂兽,吸收后魂力达81级,闷哼着舒展筋骨时,拳头上的力道比以往沉了数分。
等所有人都吸收完魂环,天已经擦黑。唐三牵着宁荣荣的手走在最前面,海蓝色的长发被林间晚风拂起,发梢扫过耳尖,映得他海蓝色的眼眸亮得像浸了星光。小舞跟在旁边,一手挽着朱竹清,一手还攥着唐三的衣角,叽叽喳喳地说刚才宁荣荣被护着时的模样,惹得宁荣荣红了脸,轻轻掐了她一把。
马红俊缩在队伍最后,总觉得后颈发凉,时不时抬头看天——刚才在吸收魂环时,他好像听见天上有雷响,还瞥见一道红光闪了闪,吓得他差点把魂环吐出来。
回到史莱克学院的阁楼时,已是深夜。阁楼在创世神和修罗神上次的“升级”后,处处透着灵气:大门上七怪的武魂纹路在月光下流转,七层的昊天锤浮雕泛着暗光,主卧里的创世金莲与修罗魔剑神纹更是栩栩如生。唐三推开主卧房门,里面金丝楠木床宽大柔软,冰蚕丝被铺得平整,小舞先一步蹦到床上滚了滚,朝宁荣荣招手:“荣荣快来,床软乎乎的!”
唐三刚把两人安顿好,正准备去演武场看看,阁楼中央突然亮起两道光。金色与暗红色的光芒从天花板落下,在空中凝成两道虚影——创世神的金莲虚影与修罗神的魔剑虚影相对而立,神圣与杀伐之气交织,压得整个阁楼都静了静,可阁楼的梁柱、地板却连一丝裂痕都没添,神辉拂过处,木头上的纹路反而更显温润。
“唐三。”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温和如春风,一道冷冽如寒冰。
唐三心中一凛,立刻敛神行礼:“弟子在。”
“创世神第四考:神雷练体。”金色虚影开口,金莲起落间,三千道细微的金色神雷在虚影旁流转,“每日承受三千道创世神雷锻体,淬筋炼骨,时限一个月。可邀他人共受,神雷威力随承受者实力调整。”
“修罗第四考:杀伐本心。”暗红色虚影接踵而至,魔剑震颤间,三千道血色剑气环绕,“每日承受三千道修罗剑气斩体,磨杀意,明本心,时限一个月。同样可邀他人共受。”
话音落,两道虚影化作金红两色光点,融入唐三额间的神纹里。他只觉眉心一热,关于两重神考的细节便清晰地印在了脑海里。
第二天一早,史莱克众人都聚在阁楼的演武场。玉小刚正拿着名册核对魂力等级,弗兰德和赵无极也凑在旁边看,见唐三从楼梯上下来,连忙招手:“小三,过来看看——沐白47级,竹清44级,奥斯卡43级,马红俊42级,小舞和荣荣58级,都稳得很。”
唐三点点头,海蓝色的长发用蓝金色发冠束着,额间的墨色抹额衬得脸色愈发白皙。他把神考的事说了出来,末了补充道:“神雷和剑气威力会随人调整,若是不想……”
“谁不想?!”话没说完就被玉小刚打断。大师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眼中闪过熟悉的“危险”光芒,拍了拍手,“这是好事!都得去!弗兰德、赵无极,你们俩也别躲,正好淬淬你们这把老骨头!”
弗兰德刚要嘟囔“我这院长哪用遭这罪”,就被赵无极拽了一把——老伙伴正摩拳擦掌,眼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他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啊?!”演武场上瞬间响起一片哀嚎。
马红俊第一个跳起来:“大师!那可是神雷和剑气啊!劈一下不得掉层皮?”
戴沐白也皱起眉:“三千道?一天?这谁顶得住啊?”
小舞拉着宁荣荣的手,小声嘀咕:“唐三哥哥,会不会很疼啊?”
唐三还没来得及回应,演武场上空突然暗了下来。金色的神雷在云层里翻滚,暗红色的剑气在半空凝聚,显然是两位神收到了消息,直接开始了考验。
“轰隆——”第一道金色神雷率先落下,直奔唐三而去。他没躲,神雷劈在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他闷哼一声,只觉一股灼热的力量钻进骨头缝,疼得指尖蜷缩,但随即又有一股暖流涌来,顺着经脉游走,竟真的有种筋骨被淬炼的舒畅感。
紧接着,神雷与剑气分向众人落下。
“嗷——!”马红俊的惨叫最先响起。本该落在他身上的三千道神雷和三千道剑气,竟猛地翻了倍,变成了九千道!金色的神雷劈得他头发炸毛,像团烧焦的鸟窝,暗红色的剑气斩得他衣服开了线,活像个破布娃娃。他在地上打滚,疼得眼泪直流,偏偏威力被调小了,伤不了根基,只能硬生生挨着,“凭啥啊!就我是九千道?!”
空中仿佛传来一声冷哼,却没人回应。
弗兰德和赵无极那边也没好到哪去。三千道神雷劈在弗兰德背上,把他的猫鹰翅膀燎得冒了点烟,他扑腾着翅膀哀嚎:“我的毛!这神雷咋还燎毛啊!”赵无极更惨,剑气劈在他胳膊上,旧伤处一阵钻心的疼,他龇牙咧嘴地骂:“这破剑气,专挑老伤劈是吧!”
女生那边的情况却缓和得多。落在宁荣荣和小舞身上的神雷不过几百道,剑气也轻飘飘的,像是羽毛扫过。宁荣荣往唐三身边靠了靠,看着马红俊的惨状,忍不住小声问:“唐三哥哥,他好像被针对了……”朱竹清和柳二龙也只受了千道左右,朱竹清咬着牙站着,剑气划过手臂时只是皱了皱眉,柳二龙则叉着腰骂了句“这破剑气还挺痒”,眼里却闪过惊讶——她看着唐三额间抹额下的神纹,又看了看毫发无损的阁楼,瞬间明白了大半。
等神雷剑气暂歇,柳二龙拉着唐三到一旁,沉声道:“这些事,我晓得了。放心,二龙老师嘴严。”她顿了顿,又踹了脚旁边还在哼哼的马红俊,“这小胖子挨揍活该!”
接下来的日子,演武场成了“刑场”。每天清晨,神雷和剑气准时落下,哀嚎声此起彼伏,可阁楼始终稳稳立着,连窗棂上的雕花都没掉一块,神雷剑气落在屋顶,只激起淡淡的光晕,随后便消散了。
马红俊每天都被九千道神雷剑气“特殊照顾”,疼得直骂娘,却也发现魂力涨得飞快——一周后竟突破到了43级。他瘫在地上,看着自己冒光的魂力,哭丧着脸喊:“升一级挨这么多揍,值吗?!”
弗兰德和赵无极也渐渐尝到了甜头。神雷劈过之后,弗兰德觉得魂力运转更顺畅了,连飞行速度都快了几分;赵无极的肉身愈发强横,拳头砸在演武场的石地上,只闷响不裂石——他宝贝得不行,总算不说“遭罪”了。
女生们也有变化。小舞被神雷劈得咯咯笑,说“像挠痒痒”;宁荣荣的九宝琉璃塔在神雷气息滋养下,塔身更透亮了;朱竹清的身法愈发敏捷,剑气擦着她掠过时,她竟能轻巧躲开大半。
唐三始终站得最稳。三千道神雷和剑气落在他身上,海蓝色的长发被神雷劈得微微飘动,却丝毫不乱。他能感觉到肉身越来越强,杀意也收放自如——前几日演武时戴沐白不小心撞了宁荣荣,他心头杀意刚起,就被剑气轻轻“斩”了一下,瞬间清醒过来,倒让戴沐白愣了半天,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演武场上的哀嚎渐渐掺了笑。马红俊挨揍时,奥斯卡会扔根香肠过去,嘴上喊“胖爷忍忍,明天给你做草莓味的”;戴沐白被剑气劈得龇牙时,朱竹清会递块手帕,别过脸说“别流口水,脏”。
创世神与修罗神的水幕前,两道身影看着这一幕,都没说话。过了许久,修罗神才哼了一声:“这小胖子,倒也不算太蠢。”
创世神指尖金莲轻转,笑意温和:“再过些日子,他们就知道这考验的好处了。”
演武场上,唐三伸手接住飘到眼前的一缕海蓝色发丝,看向不远处正和小舞说笑的宁荣荣,嘴角弯了弯。金色的神雷与暗红色的剑气还在落下,却像给阁楼镀上了层金红交织的光,把少年们的身影映得格外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