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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王橹杰，是在飞行俱乐部的停机坪上。
盛夏按照王振国给的地址找过去时，远远就看见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一架小型直升机旁。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银灰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正低头检查螺旋桨。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灰蓝色的眼睛清澈而温和。
王橹杰“你就是盛夏？”
盛夏愣了一下。她本以为会见到一个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没想到眼前的人气质干净得像是大学校园里的学长。
盛夏“你好，我是盛夏。”
王橹杰的掌心温暖干燥，握手的力度恰到好处。
王橹杰“舅舅跟我提过你。”
他松开手，指了指身后的直升机。
王橹杰“要试试吗？我可以带你飞一圈。”
他的邀请很自然，没有强迫，也没有炫耀，就像在问"要不要喝杯咖啡"一样随意。
盛夏“好。”
直升机缓缓升空时，盛夏紧张地攥紧了安全带。
王橹杰“不用紧张。”
王橹杰的声音通过耳机传来，温和而沉稳。
王橹杰“第一次飞行都会有点紧张，但我会飞得很稳。”
确实很稳。盛夏透过舷窗看着地面逐渐变小，城市在脚下铺展开来，像一幅精致的模型。阳光透过云层洒进来，暖融融地照在她脸上。
王橹杰“看那边。”
王橹杰微微倾身，指向远处的山脉。
盛夏“好漂亮，我之前从来都没有注意过。”
王橹杰“日落的时候，那里的景色最美。”
他的靠近很克制，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让盛夏感到压迫，又足够让她听清他的声音。
落地后，王橹杰主动帮她解开安全带。
王橹杰“怎么样？还适应吗？”
盛夏点点头，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不再出汗。
盛夏“比想象中平稳。”
盛夏“我以为我下来会吐。”
他笑了，眼角微微弯起。
王橹杰“下次可以试试傍晚飞，你会喜欢的。”
盛夏“下次…？”
王橹杰“我外公说你会一直来，不是这样吗？”
盛夏“是这样，但是我拿着工资免费在这里坐直升机，算是白嫖吧。”
王橹杰“你的工作内容就是陪我玩，坐直升机是被允许的，如果你觉得这样太单调了，我们明天可以去打高尔夫。”
盛夏“……”
还真是财大气粗呢…
王橹杰“你意下如何？”
没有强求，没有纠缠，只是单纯地表达期待。
盛夏“好。”
几天后，盛夏在公司门口收到一束花。
不是夸张的999朵玫瑰，而是一小束清新的白色满天星，搭配着几枝淡蓝色的风信子。花束不大，刚好可以单手握住，附着一张简洁的卡片：
【飞行俱乐部的日落很美，如果你有兴趣，随时欢迎。——王橹杰】
字迹工整有力，没有花哨的修饰，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干净利落。
张桂源看到那束花时，眉头微皱。
张桂源“谁送的花？”
盛夏“没谁，小桃送的。”
盛夏正在整理文件，头也不抬地回答张桂源的问题。就算他们的关系现在很僵，她也要回答哥哥的话，这是从小到大的规则。
张桂源“她倒是会挑。”
张桂源“满天星的花语是'真心喜欢'，风信子是'宁静的爱'。”
盛夏的手指顿了一下，抬头看他。
盛夏“你怎么知道这个的？”
张桂源别过脸，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张桂源“上网看到的，也没什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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