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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走出公司大楼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
初秋的风带着微凉的湿意，她下意识拢了拢外套，低头翻找包里的车钥匙。
王橹杰“盛夏。”
一道温和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她回头，看见一辆低调的深灰色沃尔沃停在路边，车窗降下，露出王橹杰的脸。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王橹杰“刚好路过，要我送你回家吗？”
盛夏站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包带。
她知道这不是"刚好"。
从公司到她家的路线，和王橹杰常去的飞行俱乐部完全是两个方向。
盛夏“谢谢。”
她最终点点头，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车内很安静。
王橹杰没有刻意找话题，只是调低了空调温度，然后按下播放键。轻柔的钢琴曲缓缓流淌，是德彪西的《月光》。
王橹杰“冷吗？”
盛夏“不冷。”
车窗外的霓虹灯在夜色中闪烁，光影透过玻璃，在王橹杰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痕迹。他的轮廓在昏暗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高挺的鼻梁，微微下垂的眼角，还有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
盛夏忽然发现，他开车时很专注，双手始终稳稳地搭在方向盘上，指节修长干净，没有戴任何饰品。
王橹杰“你们公司每天都要加班吗？”
盛夏“偶尔几次，今天有个重要的单子。”
盛夏“我今天确实没准时去，你可以扣我钱。”
王橹杰“我们有必要算的这么清楚吗？”
盛夏“啊？”
王橹杰“上周三加班到十点，周五到十一点。”
王橹杰“这周一是九点半。”
王橹杰“我记性很好。”
王橹杰打了转向灯，车子平稳地拐进她家的小区。
王橹杰“尤其是关于你的事。”
他说这句话时语气太过自然，没有刻意的暧昧，也没有强加的压力，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随意。
车子停在单元楼下。
王橹杰没有立刻解锁车门，而是侧身从后座拿出一个纸袋。
王橹杰“给你的。”
盛夏接过，里面是一杯还温热的红枣茶，和一块包装精致的抹茶蛋糕。
王橹杰“便利店买的，加班后吃点甜的奖励一下自己。”
盛夏低头看着纸袋，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橹杰似乎并不期待她的反应，只是微微颔首。
王橹杰“早点休息。”
他伸手按下解锁键，示意她可以下车了。
盛夏站在电梯里，透过缓缓关闭的金属门缝，看见王橹杰的车依然停在原地。直到电梯上行，那辆沃尔沃的车灯才终于亮起，缓缓驶离。
回到家，盛夏将纸袋放在茶几上，红枣茶的香气淡淡地飘散开来。
她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发了条消息：【谢谢你的红枣茶。】
王橹杰回复得很快：【不客气，晚安。】
简单利落，没有任何多余的试探。
盛夏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忽然想起张桂源。如果是他，大概会直接打电话过来，或者干脆按响她家的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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