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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疗室比往常更暗，百叶窗严丝合缝，只留一盏暖黄的壁灯，在张奕然的白大褂上投下柔和的光晕。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消毒水味，混合着某种沉稳的木质香。
盛夏陷在柔软的沙发里，盯着天花板上的细微纹路。她已经连续失眠一周，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
张奕然“还是睡不着？”
张奕然的声音很轻，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他今天没戴眼镜，眉眼显得格外深邃。
盛夏含糊地“嗯”了一声，目光飘向窗外。隔着厚重的窗帘，能隐约听到城市模糊的喧嚣。
张奕然“在想什么？”
盛夏“很多事。”
盛夏闭上眼，睫毛轻轻颤动。
盛夏“工作，家庭……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人。”
张奕然的笔顿了顿。
张奕然“比如？”
她声音里带着疲惫。
盛夏“比如一个非要当我哥哥的人，一个非要当我未婚夫的人，一个非要当我青梅竹马的人……”
她没提名字，但他似乎都懂。笔尖的沙沙声再次响起，不急不缓。
张奕然“最近还做那个梦吗？”
他换了个话题。
张奕然“有人从背后抱住你。”
盛夏睁开眼，对上他沉静的目光。
盛夏“有时候，但看不清脸。”
张奕然放下笔，起身走到她面前。白大褂的衣摆轻轻扫过她的膝盖，带来一丝微凉。他俯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沙发靠背上，将她困在了一个极近的距离里。
张奕然“像这样？”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呼吸几乎拂过她的脸颊。
盛夏的心脏猛地一跳，屏住了呼吸。他的眼神不再仅仅是医生审视病人，多了些别的东西。
张奕然“还是…”
他的手掌忽然轻轻贴上她的后腰，隔着薄薄的衣料，温热的力度不容忽视。
张奕然“这样？”
盛夏浑身一僵，下意识想后退，却被他目光锁住，动弹不得。诊疗室里安静得能听到自己过速的心跳。
盛夏“张奕然…”
张奕然“嘘。”
张奕然“这也是治疗的一部分。”
他的拇指在她腰侧极轻地摩挲了一下，像安抚，又像试探。
张奕然“我在帮你确认病因。”
他的气息离得更近，带着淡淡的咖啡味。
张奕然“害怕吗？”
盛夏说不出话，只能摇头。
张奕然“那你为什么发抖？”
他低语，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
就在盛夏以为他要吻下来的时候，张奕然却突然退开了。
他回到办公桌后，重新拿起笔，神色如常，仿佛刚才那个极具侵略性的逼近只是她的幻觉。
张奕然“你的失眠和焦虑，根源在于边界感的混乱。”
张奕然“身边的人都在试图越过你的心理边界，而你，似乎在默许甚至……期待这种越界。”
盛夏的脸颊猛地烧起来。
盛夏“我没有。”
张奕然“没有吗？”
张奕然抬眼，目光锐利。
张奕然“那为什么每次我靠近，你的脉搏都会加速？”
他晃了晃手腕，露出下面戴着的运动手环。
张奕然“数据显示，刚才你的心率达到了一百二。”
盛夏愕然，一种被看穿一切的羞耻感席卷而来。她猛地站起身。
盛夏“今天就到这儿吧，我要走了。”
张奕然“坐下，疗程还没结束。”
他拿起一个精致的香薰炉，点燃。淡淡的檀香混合着某种安神的草药味弥漫开来。
张奕然“这是特制的安神香。”
他走回她身边，手指轻轻按上她的太阳穴。
张奕然“放松点，盛夏。”
他的指尖微凉，力度恰到好处地揉按着。盛夏紧绷的神经在那奇异的香气和他的动作下，竟然真的慢慢松懈下来。
眼皮越来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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