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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左奇函接了电话，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抓起西装外套，指尖在她脸颊匆匆掠过。
左奇函“我要走了夏夏，有点急事。”
盛夏“嗯，你快去吧。”
顶层甲板的风裹挟着咸涩水汽扑面而来。她倚着栏杆望向墨色海面，直到身后响起直升机桨叶的轰鸣。
王橹杰从驾驶舱探出身，防风镜推至额前，露出带着笑意的眼睛。
王橹杰“上来吗？”
王橹杰伸手将盛夏拉进驾驶舱。
王橹杰“抓紧了。”
机身倾斜着掠离游轮甲板，把左奇函残留的味道远远抛在身后。
三千米高空，港岛的灯火碎成一片流动的星河。王橹杰关掉通讯设备，舱内突然安静得只剩彼此呼吸。
王橹杰“难受的话可以喊出来，这里没人听见。”
盛夏攥紧安全带，看着云层从脚下掠过。
他推杆转向，直升机在夜空中划出流畅的弧线。
王橹杰“你知道吗？我的梦想是当一名飞行员，然后带着喜欢的人一起在天上飞来飞去。”
盛夏“看来你是没实现。”
王橹杰“是啊，前半部分没实现，但后面我已经实现了。”
探照灯突然扫向海面，照亮一片漆黑礁石。
王橹杰“想去捡贝壳吗？”
盛夏“…不想。”
他悬停机身。
潮水在礁石间泛起银边，他注视操作屏的眸光微动。
王橹杰“盛夏，我说你这二十打头的年纪，能不能活泼点？”
降落时桨叶卷起的气流拂乱她长发。王橹杰递来罐冰可乐，罐身凝着水珠。
王橹杰“今天带你出来就是放松的。”
泡沫涌出的瞬间，她终于笑出声。今夜第一次，笑意抵达眼底。
他忽然指向东南方。
王橹杰“要不要去看日出？”
仪表盘荧光映着他侧脸，有种不羁的温柔。她摇头。
盛夏“该回去了。”
王橹杰“那就存着，下次一起。”
他擦过她指尖的可乐渍。
深夜，盛夏对着窗外出神。手机亮起新消息，是张从驾驶舱俯拍的照片，她的侧影映在舷窗上，身后是晨曦初现的海平面。
王橹杰：【存个档，证明有人带你逃离过】
维多利亚港的夜被突然点亮，盛夏起床走出去。
第一簇烟花炸开时，盛夏正站在甲板上发呆。金色的流光在她瞳孔里绽开，紧接着是第二簇、第三簇……整个港口的霓虹都成了陪衬。
烟花在夜空中拼出「SX」字母时，她终于看见站在对面观光船甲板上的王橹杰。他手里握着遥控器，身后是漫天流火。
直升机静静停在不远处，桨叶上反射着斑斓的光。
观光船缓缓靠近游轮。王橹杰利落地翻过栏杆，飞行服袖口还沾着机油。他在她面前单膝跪地，掌心托着的不是戒指盒，而是一把直升机钥匙。
王橹杰“盛夏，要不要和我一起逃？”
烟花的爆鸣声里，他的声音异常清晰。
她想起不久前，他说过：“难受就喊出来，这里没人听得见。”
而现在，他在全世界都能看见的烟花下问她，愿不愿意把哭声和笑声都交给他。
这场烟花让很多人都出来围观，一看就花了不少钱。盛夏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心里五味杂陈。
盛夏“王橹杰，你确定要和一个心里藏着别人的人共度余生？”
他笑了，指尖掠过她被海风吹乱的发丝。
王橹杰“盛夏，我说我要你的未来。”
没有戒指，没有誓言。只有一把钥匙和尚未散尽的烟花气。
盛夏“好。”
声音很轻，却像最后那簇烟花，在他心里轰然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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