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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浴室,她换上了他准备的柔软加厚睡衣和毛绒袜,整个人暖和了不少。餐厅里飘着食物的香气,张函瑞正从厨房端出一锅热气腾腾的粥和小笼包。
张函瑞“你手机卡我帮你取出来了,暂时用这个,已经帮你装好了。”
他指了指桌上的一部备用手机。
盛夏注意到,他手背上除了那道红痕,还有点冻伤的痕迹。
盛夏“你的手……”
张函瑞“没事,昨晚找你这只醉猫时,在雪地里摔了一跤。”
张函瑞“先吃饭。”
喝着暖胃的粥,盛夏看着窗外被积雪覆盖的寂静世界,内心五味杂陈。去瑞士的冲动在理智回笼后变得迟疑,而眼前的处境,更像是一场不知终点的冬日流浪。
张函瑞“吃完饭后,你有什么打算?需要我帮你订酒店吗?”
盛夏握紧了温暖的碗壁,摇了摇头。酒店意味着又一个冰冷的、临时的落脚点。
张函瑞“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暂时住在这里。反正这房子平时就我一个人,空着也是空着,地暖开着也是开着。”
他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语气寻常得像在讨论天气。
在她开口拒绝前,他补充道。
张函瑞“当是谢谢你那天去酒店帮了我。”
盛夏“……”
张函瑞“冬天不好找房子,别折腾了。”
盛夏留下了。
这是一种近乎懦弱的逃避,她承认。但她太累了,累到没有力气立刻去面对那个烂摊子。
她把手机关机,塞进背包最底层,仿佛这样就能把左奇函、张桂源、养母,连同那些糟心事一起隔绝在外。
张函瑞什么也没问。他只是自然地承担起了“室友”的角色,而且是个极其称职的室友。他会系着围裙在开放式厨房里忙碌,端出卖相普通但味道不错的家常菜,然后招呼窝在沙发上看书的盛夏。
张函瑞“吃饭了,洗手。”
午后,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暖洋洋的光斑。他会坐在沙发一角看乐谱或者剧本,她则蜷在另一头,翻看他书架上的书——多是些冷门的小说和游记。
两人并不总是说话,但空气里流淌着一种静谧的和谐。偶尔,他会读一段有趣的台词给她听,或者对她正在看的书评头论足,用他那种独特的、略带嘲讽却又惹人发笑的语调。
他常常逗她笑。有时是模仿圈内前辈说话,有时是讲些无伤大雅的圈内八卦,有时只是突然做个鬼脸。
盛夏发现,褪去舞台上的光环,私下的张函瑞有种顽童般的狡黠和细腻。
她的笑容渐渐多了起来,虽然心底的沉重并未完全消散,但至少,在这个空间里,她可以暂时喘口气。
张函瑞“高兴了吧?”
盛夏“你们这些明星私下都这样吗?”
张函瑞“嗯,至少我认识的几个是。”
某一天,他抱回来一只毛茸茸的萨摩耶幼犬。
张函瑞“朋友家的狗生了,非要塞给我一只。”
张函瑞“这房子太大,有点动静挺好。”
小狗湿漉漉的鼻子蹭着盛夏的脚踝,发出呜呜的亲昵声。她蹲下身,抚摸那身柔软的毛发,小家伙立刻翻出肚皮,尾巴摇得像螺旋桨。
盛夏“它叫什么?”
盛夏问,声音不自觉地放软。
张函瑞“还没取名,你起一个?”
盛夏看着小狗纯净无辜的眼睛,想了想。
盛夏“叫雪球吧,像个雪团子。”
张函瑞“雪球?行,以后你就叫雪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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