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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后,他把盛夏放在沙发上,蹲下身查看她膝盖的伤。青紫一片,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他拿来医药箱,小心地给她涂药。棉签触碰伤口的瞬间,她疼得缩了一下。
张函瑞“疼才长记性。”
张函瑞“下次别这么糟蹋自己。”
盛夏在酒精的作用下昏沉睡去,眼角还挂着泪痕。
张函瑞站在窗前,拨通电话。
张函瑞“帮我查一下左奇函在瑞士的具体位置。”
“好的,老板。”
张函瑞“还有张桂源现在的位置。”
“张桂源最近在上海,香港那个项目被牵制的寸步难行,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了江州。”
张函瑞“被谁牵制的?”
“不太清楚,好像是有人举报香港那块地有猫腻,张桂源忙的焦头烂额。”
张函瑞“行,我知道了。”
挂断后,他回头看着沙发上蜷缩的身影,轻声说。
张函瑞“醉成这样还想着他……那我偏要让你去不成。”
头疼欲裂,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
盛夏是被透过厚重窗帘缝隙的、冬日惨白的阳光晃醒的。她下意识去摸手机,指尖只触到冰凉的、碎裂的屏幕。
手机彻底黑了屏,像她此刻沉到谷底的心情。
她撑着坐起身,厚重的羽绒被滑落,寒意立刻袭来。环顾四周,陌生的房间,装修是极简的灰白色调,地暖散发着均匀的热气,让室内与窗外的严寒隔离开。
记忆碎片伴随着头痛汹涌而来:酒吧的烈酒、养母刻薄的脸、摔门而出的决绝、磕在冰冷马路上钻心的疼……还有一个模糊的、带着寒意的怀抱。
她低头看自己,还穿着昨天的毛衣和牛仔裤,但皱巴巴的。膝盖上贴着一块新的卡通创可贴,边缘按压得很仔细,遮盖着下面隐隐作痛的淤青。
卧室门被轻轻推开。
张函瑞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蜂蜜水走进来,他已经换上了舒适的灰色家居服,发梢似乎还带着室外的凉气。
张函瑞“醒了,喝点蜂蜜水。”
他把温热的杯子递到她手里。
张函瑞“缓一缓。”
温水润泽了干痛的喉咙,盛夏稍微清醒了些。
盛夏“这是你家?”
张函瑞“嗯。”
他走到窗边,拉开一点窗帘。
张函瑞“昨晚你醉得不省人事,问不出地址,外面又太冷,只能先带你回来。”
盛夏努力回想,只有零星画面:凛冽的寒风,一个坚实的臂弯把她从冰冷的地上捞起,还有膝盖上被轻柔处理的触感……
盛夏“我……没给你添太多麻烦吧?”
张函瑞回头,指了指自己脖颈侧面一道浅浅的红痕。
张函瑞“除了这个,还有一路控诉社会不公,算吗?”
盛夏的脸瞬间烧了起来,恨不得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张函瑞“浴室有新的保暖袜和厚睡衣。”
张函瑞“热水我已经调好了,去泡个澡驱驱寒,然后出来吃点热乎的东西。”
他说完,便体贴地带上门离开了。
盛夏站在雾气氤氲的浴室里,热水冲刷着冰冷的四肢,却冲不散心里的迷茫。手机坏了,工作没了,所谓的“家”也回不去了。
这个冬天,似乎格外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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