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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盛槐序和高煜一起回香港看亲戚。
香港半岛酒店的精品廊里，盛槐序心不在焉地拨弄着陈列柜里的翡翠胸针。高煜在隔壁试鞋，导购小姐温声细语地介绍着限量款。
配角“高先生脚踝细，这双鞋特别显线条……”
盛槐序突然打断。
盛槐序“有没有二十岁女孩会喜欢的东西？”
配角“请问是送给……”
盛槐序“我妹妹。”
高煜拎着新鞋走过来，听见这话轻笑。
高煜“你妹喜欢什么你都不知道？”
盛槐序烦躁地松了松领带。他确实不知道——不知道她爱甜还是咸，喜欢雪还是海，甚至不知道她穿什么尺码的衣服。十五年的空白像道裂谷，横亘在血浓于水这四个字之间。
导购一股脑地拿出了很多珠宝首饰，盛槐序捏着条钻石手链，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配角“这些都是最新款的首饰。”
盛槐序“高煜，你说二十岁女孩会喜欢这种亮闪闪的石头吗？”
高煜瘫在沙发里打游戏。
高煜“不喜欢，除非你换成金条。”
盛槐序“那能一样？”
盛槐序把满桌珠宝扫到旁边，又拆开新到的限量款包包。
盛槐序“这个颜色会不会太老气？”
高煜“盛总，你妹现在背的帆布包印着喜羊羊，你确定要让她拎着爱马仕去菜市场？”
盛槐序烦躁地扔下手链。他给高家亲戚挑礼物只花了十分钟，却为盛夏耗了三小时。
翡翠镯子，怕老气。
限量包，嫌俗气。
连粉钻胸针都觉得配不上他妹妹。
高煜“她要是真喜欢这些，张函瑞早破产了。”
高煜“香水要橙花调的。”
高煜忽然指向角落的玻璃瓶。
高煜“她身上有橘子味。”
盛槐序猛地抬头。
盛槐序“你怎么知道？”
高煜“垃圾袋都是橘子皮。”
高煜把游戏机砸过来。
高煜“蠢货，跟踪半个月连这都没发现？”
高家老宅，盛槐序扯着领带，看高煜游刃有余地周旋在亲戚间。
那人穿着妥帖的西装，连假笑的角度都标准得像用量角器量过。
“槐序最近在忙什么？”
高家姑姑递来香槟。
盛槐序“养猪。”
盛槐序晃着酒杯，看高煜被表妹挽着手臂拍照。
盛槐序“养了只挑食的白眼狼。”
高煜在人群里瞪他，眼角却弯着。
露台抽烟时，高煜跟过来抢他的烟。
高煜“我妈问你要不要住下。”
盛槐序“住哪儿？高煜，这儿有你住的地方吗？”
盛槐序“没记错的话，你没得势的时候，住的是比保姆房还窄的储藏室吧？”
高煜突然凑近，香水味混着酒气。
高煜“你都说了是以前。”
高煜“…我现在的床，够滚两圈。”
晚宴后果然被留下。高煜的房间在阁楼，斜屋顶上贴着褪色的星空贴纸。盛槐序蹲在旧书箱前，翻出本相册，十几岁的高煜穿着校服，在照片里冷着脸。
酒意是半夜烧起来的。盛槐序在陌生床上惊醒，发现高煜正咬他睡衣纽扣。月光从天窗漏进来，照见他眼里翻滚的欲望。
盛槐序“…高煜？”
盛槐序喘着气推他肩膀。
盛槐序“你欲望就这么强？这么着急？”
身上的人动作一顿，随即更重地压下来，温热的呼吸喷在他颈间。
高煜“别废话…槐序，今晚可不可以和我做？”
盛槐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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