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欢面上松了口气,看上去很无措的小心翼翼朝马嘉祺挪动了过来。
秦羽欢你刚又流血了,我帮你擦一下换药好不好?
秦羽欢我这药虽不好,但止血还是有点用的。
马嘉祺没有睁眼,也没有回应,像是已经昏睡了过去。
秦羽欢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伸出手,动作极其轻柔的为他解开了被血浸透的布条。
冰冷的指尖偶尔会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那滚烫的皮肤,秦羽欢能感觉到他那紧绷的肌肉和瞬间的僵硬。
他在忍耐,同时也在观察着秦羽欢。
秦羽欢装作毫无察觉的样子,在专心处理伤口。她的动作看上去生涩,但却下手极轻极温柔。
待血污清洗,重新撒上药粉后,再用干净的布条重新包扎了起来。
看到那些刀刀见骨,狰狞的伤口,秦羽欢忍不住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秦羽欢会…很疼吗?
秦羽欢小声问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下意识的关切。
马嘉祺依旧沉默,就连呼吸的频率都未曾改变半分。
但他额头浸出的冷汗却将他出卖的彻底。
处理完那几处最大的伤口,秦羽欢也满头大汗。
她退回火堆旁,从随身携带的小布包里掏出两张硬到能砸死人的大饼拿到马嘉祺旁边。
秦羽欢呃…只有这个了。
当朝靖王世子,无比尊贵的身份,今日竟要吭这硬馒头。
秦羽欢你流了那么多血,得吃点东西不然熬不过去。
马嘉祺这才睁开眼,看了那饼子一眼,没动。
马嘉祺水。
他哑声说道。
秦羽欢急忙将水壶递过去,看着他艰难的侧头,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
直到此刻干裂起皮的嘴唇才恢复了一点滋润。
秦羽欢饼子。
秦羽欢又将干饼子往前递了递。
马嘉祺不必。
马嘉祺再次闭上眼,拒绝的利落干脆。
并非不饿,只是重伤之下,需得忌口,这种粗硬的粮食和来历不明的水他是不会入口的。刚才喝水,已是极为冒险的行为。
秦羽欢讪讪地伸回手,瞪了他一眼,自己坐下小口地啃着那干硬的饼子,还发出细微的嘎吱声。
庙里一时之间只剩下柴火的燃烧声和她吃饼子的声音,寂静的窒息。
本以为一夜无话。
可后半夜马嘉祺发起了高烧,伤口感染处加重,令他陷入半昏迷状态。
身体烫的厉害。偶尔还从喉咙溢出痛苦的呻吟,眉头皱的极深。
秦羽欢几乎一夜无眠,不停用冷水浸湿布条敷在他的额头上,擦拭着他的脖颈和手臂试图降温。
秦羽欢肉肉,帮我找出附近可以疗伤,具有清热效果的药草。
系统肉肉【系统正在为你检索中。】
系统在秦羽欢面前白光一闪一闪的,不多一会便在她面前出现几株不同样子的药草。
系统肉肉【系统已检索完毕,攻略者可依照路线去寻找。】
秦羽欢你这系统,关键时候还是很给力的。
秦羽欢谢啦。
秦羽欢在外面摘完草药后捣成汁液,混着水慢慢喂给他。
喂药的过程极为艰难,马嘉祺戒备极深,即使在昏迷中也不轻易吞咽,次次喂进去都十有八九又从嘴角流了出来。
秦羽欢一次次的尝试着,动作轻柔,嘴里也无意识地安抚着,像是哄小孩子一般。
秦羽欢没事的,吃了药就好了。
秦羽欢乖一点,忍一忍很快就不疼了。
秦羽欢会好的别怕。
秦羽欢我是不会轻易让你死的。
她那轻柔的嗓音,在这破败的荒庙里,成了唯一的一点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