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块。
像一座山压在心头。我全部的家当加起来，刨去必须留的饭钱，也远远不够。系统商城里倒是有不少能快速变现的东西，比如那条中华烟，转手就能赚几百，但杯水车薪，而且风险太高。
必须搞钱，快。
目光再次投向那辆炫酷的九号电摩。性能暴增，但也更扎眼了。骑出去送货，简直是给雷豹和交警送靶子。
得让它产生价值。
我点开张嘉豪那个“魔主嘉豪”的快手账号，反复看着那些抽象视频和恐怖的流量数据。一个念头逐渐清晰。
晚上，锅炉房里。我把李壮、李强、王烁（视频连线）、还有新晋“合作者”张嘉豪都叫了过来。
“钱，我会凑给雷豹。”我开门见山，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有些冷硬，“但这钱，不能白给。”
几个人都看着我，神色各异。李壮李强是单纯的担忧和害怕，王烁是冷静的审视，张嘉豪则是一脸“凡人之事何必忧心”的中二。
“豹哥怕了。”我看向张嘉豪，“他怕你的直播，怕事情闹大。”
张嘉豪立刻得意地扬起下巴：“自然！魔主之威，岂是凡夫所能承受？”
“所以，这两千块，不是赔偿，是‘投资’。”我继续说，“投资给你的‘魔主’账号，璐姐的‘黑玫瑰’渠道，还有烁哥的技术。”
我拿出一个旧的笔记本（商城买的，花了5块），上面是我潦草的计划：
1. 内容升级： 张嘉豪继续他的抽象行为艺术，但地点，从商场转移到船厂职高周边。内容，从无厘头，加入一点点‘反抗校园霸凌’的隐喻（不能明显，要保留抽象味）。
2. 渠道联动： 李璐璐（小影）那边，通过女寝和幼师班渠道，暗中推广“魔主嘉豪”的账号，尤其是那些带有“反抗”意味的视频。
3. 技术支持： 王烁负责确保直播安全（使用更隐蔽的境外服务器推流），并监控舆情，引导评论风向，必要时“制造”一些有利于我们的“黑料”讨论（不直接点名，但暗示）。
4. 线下配合： 李壮李强负责在张嘉豪拍摄时望风，以及必要时（比如视频需要“群众演员”时）凑个人头。
“我们要做的，不是直接攻击雷豹，而是慢慢塑造一种氛围。”我解释着，“一种‘青龙帮不得人心’、‘反抗者有趣又酷’的氛围。用流量和舆论，慢慢侵蚀他的威信。”
“当越来越多人觉得挑战他不是找死，而是件‘好玩’甚至‘正确’的事时，他的麻烦就来了。”王烁在屏幕那头补充道，一语道破关键。
“妙啊！”张嘉豪眼睛放光，“本魔主的艺术终于找到了深刻的现实内核！从纯粹的抽象升华到了批判现实主义抽象！”
李壮李强似懂非懂，但听到“好玩”和“能赚钱”（我承诺视频流量收益给他们分成），也点了点头。
“那两千块…”李壮小声问。
“我去弄。”我深吸一口气，“你们先按计划准备。嘉豪，明天先出一条‘魔主巡视职高，惩戒无形之恶’的短视频，试试水。”
散会后，我独自留在锅炉房。两千块的缺口，还是要解决。
只能再次透支了。
我点开系统商城，目光落在那些价格不菲的“特殊物品”上。最终，选择了一样东西。
【兑换：“高档品牌香烟（假）”x 5条 - 统御值 x 15 （透支！）】
【警告：统御值透支：-87！利息累积加速！请尽快偿还！】
光芒闪过，五条包装精美、几乎以假乱真的“中华”烟出现在地上。这东西不能久留，必须立刻出手。
我联系了之前跑腿时认识的一个校外小贩，用远低于真烟但高于成本价的价格，迅速脱手。拿到了一千八百块现金。
再加上之前剩的一点饭钱，凑齐了两千。
拿着这摞沉甸甸、沾着灰色交易的钞票，我心里没有丝毫轻松。
这是最后的筹码了。
第二天放学，我单独约雷豹在校后垃圾站旁边见面——一个足够隐蔽又符合他羞辱人习惯的地方。
我把装着两千块钱的信封递给他。
雷豹接过，掂量了一下，脸上露出满意的狞笑：“算你识相。”
他拿出钱，蘸着唾沫数了一遍，确认无误，才揣进兜里。
“车呢？”他斜眼看我，“下次‘万拉万’，赌你的车。”
“下次再说。”我面无表情。
“哼，怂货。”他嗤笑一声，带着跟班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攥紧了拳头。
雷豹，你拿走的，不是赔偿金。
是弹药钱。
当晚，“魔主嘉豪”账号更新了一条新视频。
画面晃动，背景是船厂职高破旧的校门和围墙。张嘉豪依旧那身黑衣黑口罩，做着意义不明的手势，对着镜头低语：“无形之恶盘踞于此…魔主降临…予以凝视…”
视频中间，他故意走到几个正聚在一起抽烟、看起来像混混的学生旁边（其实是李壮李强客串），那几个“混混”看到他，居然露出了一丝（演技浮夸的）忌惮和躲避。
视频发布后，王烁立刻引导几个小号在评论区带节奏：
“哈哈哈嘉豪哥去职高了？” “那几个混混好像怕了？” “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支持魔主整顿校园风气！”
李璐璐也发动女生们悄悄点赞转发。
流量开始慢慢发酵。
我知道，这点小火苗还远远不够。
但鼠群的獠牙，已经不再仅仅满足于撕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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