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用一段伪造的录音就能吓到我？”

我轻笑一声，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

“伪造？”

我慢条斯理地打开手机里的一个加密文件夹，点开其中一个音频文件。

然后，将手机听筒对准了扬声器。

我只播放了一秒。

就一秒。

那一秒里，是一个年轻男人带着哭腔的，卑微到尘埃里的乞求。

“……晚晚，求你，求你放过我……”

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五年前的，肖战的声音。

电话那头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我关掉音频，将手机重新放回耳边。

“肖总。”

“现在，还觉得是伪造的吗？”

“我手里完整的版本，有十五分钟。”

“足够让你那位眼高于顶的岳父，听清楚他的宝贝女婿，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你……”

他只说出一个字，就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剩下粗重而混乱的喘息，像一头濒死的野兽。

我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

“你还剩二十九分钟。”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整个世界，再次安静下来。

我抬起头，才发现苏彦还站在那里。

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惊恐，没有厌恶，只有一种混杂着震惊和……心疼的复杂情绪。

“林总监……”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安慰的话，却又觉得苍白无力。

我冲他笑了笑，仿佛刚才那个手握屠刀的复仇者不是我。

“吓到了？”

“让你见笑了，清理一点私人垃圾，耽误了你的入职谈话。”

他摇了摇头，眼神格外认真。

“没有。”

“您……很厉害。”

他说的不是场面话，而是发自内心的。

我挑了挑眉，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回你的工位去吧，熟悉一下项目资料，下周一，我要看到你的初步构思。”

“是，林总监。”

他点点头，转身离开，脚步却比来时沉稳了许多。

我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的弧度慢慢消失。

接下来的二十几分钟，我没有再做任何事。

我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电脑右下角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跳动。

像一个冷漠的，等待着审判结果的看客。

二十分钟后。

公司的内部通讯软件，炸了。

是真正的，山崩海啸般的，爆炸了。

起因是王总在公司高层群里，转发了一封邮件。

【致歉函】

【发件人：凯旋集团总裁，肖战】

【收件人：星绘设计全体员工及“东海明珠”项目合作方】

邮件的内容，极尽卑微。

肖战以个人名义，就此前那封“说明函”中的所有不实指控，向我，向星绘设计，进行了最诚恳的道歉。

他承认，是他因“私人情感纠葛”，滥用职权，对我进行了“恶意中伤与诽谤”。

他恳求星绘设计及社会各界的原谅，并表示凯旋集团将就此事对我司造成的名誉及潜在经济损失，进行一切必要的补偿。

最后，是他亲笔签名的扫描件。

那两个字，龙飞凤舞，此刻却像是一个人被强行按在地上，写下的屈辱证明。

这封邮件，像一颗核弹，在星绘内部引爆。

【卧槽！卧槽！我看到了什么！凯旋的肖总，公开道歉了？！】

【还是以个人名义！这等于承认了之前那封邮件是他公报私仇啊！脸都不要了！】

【林总监牛逼！！！（破音）】

【这脸打得，啪啪响！我宣布林总监就是我的神！太解气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私人情感纠葛啊？好奇死我了！能让一个总裁做到这个地步？】

我面无表情地关掉聊天窗口。

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