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入狱

海市警局接待大厅里，冷白色的灯光犹如水银般倾泻而下，每一缕光线都泛着刺骨的寒意。空气仿佛被冻结，连呼吸的声音都被吞噬在死寂之中。莫家兄弟并肩站在办公桌前，身姿如标枪般笔直，对面的男人眉眼冷冽，目光淡漠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潭，无论外界如何波动，他的情绪始终波澜不惊。听完事情经过，他轻轻扫了一眼监控画面，随后抬手示意两名警员上前，动作干脆利落，将洛卿尘带入了办案区。

消息很快传到了监狱深处，莫无极一向雷厉风行的作风在此刻显露无疑。昏暗的牢房角落，一名满脸刀疤的中年男人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嘴里叼着一根高档香烟，袅袅青烟在微弱的灯光下盘旋升腾。他嘴角微微歪起，吐出几个散漫的烟圈，半眯着眼睛打量着被推进来的洛卿尘。“啧——”他轻咂一声，手指随意敲击桌面，节奏缓慢却带着无法忽视的压迫感。“小丫头片子，听说你是因为杀人进来的？”语气懒散，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年纪轻轻，倒是挺狠啊。”

洛卿尘低垂着头，宽大的狱服松垮地裹在身上，曾经精心打理的大波浪长发已被剪成齐耳短发。那张昔日灵动清纯的脸如今黯然失色，一双桃花眼中只剩下一潭死水般的空洞。听到对方的话，她缓缓抬起头，嘴唇微微颤抖，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倔强：“不是我，我没推她……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明明我一直待在家里，可监控录像里却出现了我。”

刀疤男冷笑一声，随手掐灭手中的烟，眼神讥讽地落在她身上：“能在S区混的人，没有一个是清白的，小丫头。莫家那位新上任的董事长，好像叫莫无极吧？他们可是花了大价钱，才把你送进来。”

“黄哥，这小丫头安排在哪里？”几个小弟躬身凑近，语气恭敬中带着试探。

被称为“黄哥”的刀疤男略微沉思片刻，眼中突然闪过一抹阴狠，嘴角勾起一个狰狞的笑容：“小丫头，你有两个选择。第一，如果你能出得起比莫家更高的价钱，我可以保你在狱中平安无事；第二——”他故意拖长音调，语气戏谑，“就是被我们玩儿死。你自己选吧。”

洛卿尘浑身一颤，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双腿如同被钉住一般动弹不得。她想起莫家人早已料到她会拿钱买平安，把自己所有的银行卡和手机全都搜走了。“我……我没有钱。”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几乎要崩溃。

“没有钱？”刀疤男哈哈一笑，目光中的恶意愈发浓烈，“那就是选第二条路咯？”他看着惊恐万分、瑟瑟发抖的洛卿尘，心里反倒升起几分轻蔑。在他看来，这样一个站在自己面前都吓得发抖的小姑娘，根本不可能有胆子杀人。

刀疤男挥了挥手，随手指了一个满脸麻子的大个子：“你，把她带去隔壁叫她留口气儿。”那个大个子点点头，恭维地说：“是，黄哥。”

洛卿尘裹着宽大的狱服，一路跟着那个满脸麻子的大个子进了隔壁房间。大个子对着床上那个微胖的中年女人拱拱手，语气恭敬：“薇姐，黄哥叫我给您带了个小玩具，叫您随便玩儿，留口气儿就行。”

床上的女人回过头来打量了一下洛卿尘，眼神中满是嫌弃：“黄哥已经好久没有给我送小玩具了，这个不会几天就被我玩儿没了吧？”大个子一脸讨好地赔笑：“薇姐请便，留口气儿就行，我先回去伺候黄哥了。”薇姐摆摆手：“走吧走吧，没劲。”

大个子如蒙大赦，一溜烟儿跑了出去，毕竟这位薇姐的威名丝毫不亚于黄哥。

薇姐盯着站在面前的小姑娘，语气冷淡：“听说你是杀了人进来的，胆子倒是挺大，今晚上就你守夜吧。”

旁边一个畏畏缩缩的女人拉了拉洛卿尘的衣袖，声音压得很低：“守夜就是留一个人盯着外面的动静，原本没什么，但在S区，我们守夜的规矩是跪在毯子上顶着烛台。如果蜡烛熄了，明天你就没饭吃。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

这时，躺在床上的薇姐冷冷打断道：“烦死了，新来的，那边那张床是你的。今晚上要是敢搞事情，明天你就是一具尸体。”

洛卿尘点点头，对着旁边的女人低声说了句“谢谢”，收拾好东西坐在床上发呆。天黑后，狱警来查房，指着洛卿尘问：“新来的？”薇姐点点头：“今天刚进来。”狱警又问：“规矩都知道吧？”薇姐一脸讨好地答：“明天保证让她学会。”狱警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去查其他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