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刁难

书接上文

当那群人离开以后。洛卿尘瘫软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湿漉漉的发丝黏在苍白的脸庞上，发出微弱的滴答声，在地板上汇成一滩污浊的水渍，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她想要抬手擦去脸上的污秽，却连这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能任由那黏腻的液体在皮肤上肆意流淌。呼吸间尽是刺鼻的酸臭味，让她忍不住干呕起来，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昏黄的灯光下，沉闷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身影在铁门的阴影中逐渐清晰，那名女狱警勾着嘴角踱步而来，眼神里满是轻蔑，像是在看一场期待已久的好戏。她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啪”地一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开来。“你走路不带眼啊？”她冷冷地啐道，声音像是磨砂纸划过耳膜，“看看这地上，全他娘的是水！赶紧给我收拾干净，今天你别想踏踏实实休息！”语气里的恶意像冰渣子一样砸下来，毫不留情。

洛卿尘全身止不住地颤抖着，胃部像是有千军万马在奔腾厮杀难受得紧。猛地呕吐起来秽物精准地落在女狱警的鞋子；上女狱警瞬间蹦了起来口中发出愤怒的叫声“啊呀”随后抬起腿朝着洛卿尘狠狠踹去，洛卿尘像破布袋一样被踹出两米多远。身子重重摔在地上，又一次呕吐起来不过这次吐出来的却是鲜红的血液。

冰冷的灯光下，女狱警瞅见洛卿尘嘴里涌出血沫子的那一刻，瞳孔猛地一缩，慌乱地按下了传呼机。她嘴唇抿成一条线，朝着地上瘫软的人影恨恨啐了一口：“呸！真是麻烦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洛卿尘的身体在剧烈颤抖，那些掺杂着腐蚀性液体的东西灼烧着咽喉，再加上腹部挨了重重一脚，意识瞬间溃散，整个人软趴趴地倒在地上。

几分钟后，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几名狱警推开门，抬着担架冲了进来。手忙脚乱地将洛卿尘挪上担架，拖向简陋的医务室。锈迹斑驳的设备旁，年长的狱医正准备给昏迷中的洛卿尘洗胃，这时门被轻轻推开，狱医小周端着一瓶葡萄糖走进来。他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师傅，要不……洗完胃给她补点葡萄糖吧？她现在胃里什么都有，万一撑不住……”话音未落，年长狱医皱起眉头，扫了一眼小周手里的药瓶，冷哼道：“小周啊，你是不是心太软了？上面早就交代过，只要留口气就行，剩下的事儿，轮不到咱们操心。”小周捏紧瓶子，双肩微微垂下，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把药放回桌上，那叹息声像针一样扎进无人问津的寂静里。

昏黄的灯光透过病房的窗帘缝隙漏进来，洛卿尘缓缓睁开了眼睛，视线还有些模糊。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打着吊针的手臂，又摸了摸身上换过的干净衣服，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滴答——”输液管里的液体一滴一滴地落下，发出细小而单调的声音。

这时，门被推开了一条缝，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探了进来——正是小周医生。他见到床上的人已经醒了，先是一愣，随后语气干巴巴地说道：“我师傅交代了，说你要是醒了就赶紧出去，别浪费资源……”话虽冷淡，但他的眼神却忍不住往下一瞟，似乎并不太情愿说出这种话。

片刻沉默后，小周医生忽然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葡萄糖，悄悄塞到洛卿尘手中，压低声音道：“喏，这个拿去用吧，路上补充点体力。快走吧，别总待在这儿了。”动作麻利得像是怕被人发现似的。

洛卿尘握紧那支葡萄糖，抬眼看向对方，连带着嗓音都带着些许沙哑和歉意：“真是麻烦你了，谢谢你啊。”小周医生摆摆手，故作轻松地“啧”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一句飘在空气中的叮嘱：“下次注意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