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急诊室,消毒水的气味混着血腥味在空气里发酵。凌然刚结束一台长达四小时的脾破裂修补术,摘下口罩时,鼻梁上的压痕红得像道血印。她靠在墙上揉着发酸的肩膀,目光落在走廊尽头的旧物架上——那是医院搬迁时留下的,摆着些上世纪的听诊器和药瓶,角落里还塞着个布满铜锈的罗盘,据说是从前的老中医用来“测方位”的。
“凌医生,3床血压掉了!”护士的喊声刺破疲惫。凌然猛地直起身,抓起听诊器往病房跑,路过旧物架时,手肘不小心撞掉了那个罗盘。铜制品砸在瓷砖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诡异的是,它没有滚开,反而在原地旋转起来,盘面的指针像疯了一样颤动,周围的灯光突然开始频闪,仿佛电流接触不良。
“怎么回事?”凌然皱眉去捡,指尖刚碰到罗盘边缘,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她看见盘面上的刻度扭曲成漩涡,耳边响起无数重叠的声音——有病人的呻吟,有仪器的滴答声,还有一种……像是马车驶过石板路的轱辘声?
下一秒,她重重摔在地上,意识陷入黑暗前,最后闪过的是护士长惊慌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