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范闲在前院的诗会上提笔写下了一首七言律诗。”
李承泽“念来我听听。”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李承泽“好诗。”
李霜晩“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李霜晩“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李霜晩“这首诗暮气沉沉。”
李霜晩“他年纪轻轻就有这般心境了?”
李承泽“现在看来,范闲的文采的确过人。”
“此刻范闲已然离席,朝我们这边来。”
李承泽给谢必安递了一个眼神。
他会意,转身去前面引范闲前来。
李霜晩“你们聊。”
李霜晚端着一盘葡萄,背对着凉亭的方向,找了个位置坐下。
边吃葡萄,边撒鱼食。
谢必安把范闲引了过来,在亭子里和二皇子说了几句话。
一开始剑拔弩张,然后又笑语相迎了起来。
李霜晚对他们的话题倒是没兴趣,范闲面对二皇子的第一场答辩还算得上完美,两个人坐在一起聊了起来。
范闲“殿下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范闲的话题转得太快,上一秒两人还在讨论关于太子的事情,下一秒他突然来了这一句,李承泽有些懵。
随即摇了摇头。
余光悄悄瞟了一眼亭子后面正在喂鱼的李霜晚。
范闲“我以前也不信。”
范闲“现在信了。”
李承泽“你有了一见钟情的姑娘?”
李承泽“可父皇和司南伯的意思,是让你取晚晚。”
李承泽挑了挑眉,向后仰靠,声音放大了几分,故意让李霜晚听见。
范闲“这婚事我不答应。”
范闲“我只想娶她。”
范闲“所以,既然我想解除婚约,自然也不会接手内库。”
李承泽“父皇钦定的婚事,你打算如何解除?”
范闲“殿下拭目以待。”
李承泽轻笑一声,顿时兴趣盎然,
李承泽“我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姑娘,让你能一见钟情?”
范闲“我初入京都时,在神庙里面见到的她,从天而降,宛如仙女。
“咳咳咳咳咳。”李霜晚在后面听到这句话,差点刚准备咽下的葡萄噎死。
范闲“还有人在?”
李承泽“是我的侍女。”
范闲怀疑地朝着里面望了一眼。
范闲“既然如此,我就先不打扰殿下了。”
范闲“告辞。”
范闲转身离开,李承泽这才悠悠地走到后面去。
李承泽“为了娶一见钟情的女子,放弃内库财权。”
作为现场唯一知道真相的李霜晚,却不能开口说那日的人就是自己,她的大脑信息处理还没跟得上。
当日在神庙,对她来说也是个秘密,包含着她从北齐回来,以及庆帝的安排等等事情。
李承泽“你刚才怎么反应这么大?”
李霜晩“我只是吃葡萄噎着了。”
李承泽“不必暗自神伤,他虽然文采斐然,眼光却差劲。”
对别的女子一见钟情,不满被安排的婚姻是人之常情。
但作为表哥,李承泽当然还是无条件站在妹妹这边。
李霜晩“哪有。”
李霜晩“我没有伤心。”
李承泽“不是伤心?”
李霜晚哭笑不得,她该怎么解释,范闲刚才说的神庙内女子和他的婚约对象,也就是自己,其实是一个人。
她现在的心情,称不上伤心,只能说是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