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车冲进许知意的别墅时，天刚黑。
导航显示，这是她名下三处房产中最隐蔽的一处。
郊区，铁门，监控密布。
我停在百米外，熄火，拔掉手机SIM卡。
从后备箱拿出扳手——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武器。
我翻墙进去，踩碎了一盆花。
警报没响，说明她不想惊动外界。
走廊尽头有光。
我贴墙过去，听见争吵。
“你疯了！”是程野的声音，“你囚禁我，对你的形象也没好处！”
“形象？”许知意冷笑，“我早就毁了。
你为了一个穷丫头，毁了我们十年感情？”
“我们没有十年感情。”他声音冷，“高中时，你接近我，是因为我爸是投资方代表。
你演了三年，只为拿资源。”
“可我爱你！”她尖叫，“我为你做了多少？
假恋情，假互动，假眼泪！
我甚至帮你压下你爸破产的新闻！”
我愣住。
程野的父亲……破产了？
“所以，”程野说，“你拿这个威胁我？”
“不。”她声音低下来，“我拿她威胁你。
只要你说不爱她，我就放了你。”
“我不能。”他说，“她不是计划，不是人设。
她是我的命。”
我握紧扳手，推开门。
她举着手机，正在录像。
“来得正好。”她笑，“让全网看看，你是怎么破坏别人家庭的。”
我反手关灯。
黑暗中，我冲上去，一扳手砸向手机。
屏幕碎裂。
她尖叫。
程野挣扎着撞翻椅子，滚到我身边。
我撕开他嘴上的胶带。
“快走！”他喊。
警报响了。
保安冲进来。
我扶起他，往花园跑。
后门锁着。
“翻墙！”他推我。
我踩上花坛，他托着我腰。
刚翻过去，子弹擦过墙面。
是电击枪。
保安被制服倒地。
我们跌进小巷，狂奔。
“你……怎么找到的？”他喘着。
“许知意太蠢。”我笑，“她忘了，程野从不穿有口袋的衬衫——那是我高中给他织的毛衣留下的习惯。
她却让他穿着带胸袋的衬衫出镜。”
他愣住，随即大笑。
我们在桥下躲到天亮。
他靠在我肩上，睡着了。
我看着他疲惫的脸，心如刀割。
中午，我们回到梧桐里17号。
门开着。
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
但墙上照片还在。
一张没少。
我坐下，打开笔记本。
翻到最后一页，写下：
“程野，如果你看到这行字，说明我又逃了。
这次不是因为自卑，而是因为爱你太深。
我不想你为我对抗全世界。
所以，我走了。
但请记得——
你不是我的荣耀。
你是我活着的意义。”
我合上本子，准备离开。
门被推开。
是他。
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我拿到了。”他声音沙哑，“许知意和公司签的‘人设计划’合同。
还有她伪造证据、非法拘禁的录音。”
我愣住。
“我已经交给警方。”他说，“也发给了所有媒体。
今晚十二点，全网直播。”
“你疯了？”我问，“你会彻底塌房！”
“不。”他笑，“真正的荣耀，不需要人设。
我宁愿一无所有，也要堂堂正正站在你身边。”
我流泪。
“苏晚。”他单膝跪地，掏出一枚戒指，“这戒指，我买了十年。
今天，我终于有勇气问你——
你愿意，让我成为你的荣耀吗？”
我蹲下，抱住他。
“我愿意。”
“但条件是——
我们一起面对。”
当晚，直播开启。
他坐在镜头前，身后是那面贴满我照片的墙。
“大家好，我是程野。”
“今天，我要说的，不是音乐，不是爱情。
是真相。”
他一一揭露：
假恋情、
黑料掩盖、
父亲破产、
许知意的操控。
“但我最想说的，是苏晚。”
“她不是我计划中的人。
她是打破计划的光。
她让我明白，荣耀不是名气，不是财富，
是一个人，愿意为你烧掉自卑，重新站起。”
弹幕疯狂滚动：
“破防了”
“这才是真·你是我的荣耀”
“支持野哥！”
凌晨两点，直播结束。
我们相拥入睡。
三天后，法院受理案件。
许知意被立案调查。
公司解约。
他真的退圈了。
我们在梧桐里17号开了间小咖啡馆。
名字叫“荣耀”。
每天清晨，他为我煮抹茶拿铁。
我坐在窗边画画。
有天，一个粉丝站在门口，举着手机拍。
我走过去，递上一杯咖啡。
“别拍了。”我说，“他现在，只是个煮咖啡的普通人。”
粉丝流泪：“可他依然是我的荣耀。”
我回头看他。
他笑着擦杯子，阳光落在他脸上。
我轻声说：
“他也是我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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