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小时倒计时，第23小时。
沈知意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
房间陌生，四面白墙，中央一台老式投影仪嗡嗡作响。
陆沉坐在对面，双手被铐在金属椅上。
“醒了？”他声音沙哑，“欢迎来到系统总部。”
她震惊：“这里……是系统内部？”
“不。”他苦笑，“是某家废弃数据中心。系统借用了这里的服务器集群，伪装成‘超自然存在’。”
她看向投影仪。
屏幕上滚动着密密麻麻的名字：
【样本01：张薇，任务失败，情感冻结】
【样本02：李哲，任务失败，自杀】
【样本03：陈露，任务成功，但配偶消失，精神崩溃】
……
【样本99：沈知意，任务进行中，情感同步率超标，启动清除】
她浑身发冷。
“它……在收集数据？”
“对。”陆沉点头，“它想证明——人类的情感，可以被程序操控。只要给出足够极端的条件，任何人都会为了‘爱’而疯狂。”
“可我们不是。”她盯着他，“我们是真心的。”
“所以它怕了。”陆沉冷笑，“它要清除我们，因为我们的存在，否定了它的核心逻辑。”
就在这时，房间灯光忽明忽暗。
投影仪画面扭曲，浮现一行血字：
“清除程序已启动，记忆重置倒计时：10分钟。”
陆沉猛地扯动手铐：“必须在这之前上传破解程序！”
“上传？传给谁？”
“全网。”他盯着她，“我要让所有人知道系统的存在。”
她忽然明白。
“你要直播？”
“对。”他嘴角扬起，“就用你的手机，开直播。标题我都想好了——”
“《今天我被迫和陌生人领证了》。”
她笑了，眼眶却湿了。
“可我们已经被绑了，怎么直播？”
陆沉抬脚，踢开脚边一个金属箱。
箱子里，是几十部手机，全开着直播界面。
“过去23小时，我黑进了全市200个公共Wi-Fi热点，用流浪汉、便利店店员、快递员的手机，同步直播我们的故事。”
她震惊：“你……早就准备好了？”
“从你走进民政局那一刻起。”他看着她，“我就知道，这次不一样。”
她忽然想起什么：“可直播内容……全是我们的私密对话？”
“是。”他点头，“包括你说‘我们结婚吧’，包括我写日记，包括……那个吻。”
她脸红了。
“你不后悔？”
“后悔？”他笑了，“我等这一天，等了三年。”
就在这时，手机集体震动。
直播间人数突破百万。
弹幕炸了：
【卧槽！这是真的？】
【姐妹别怕！我们报警了！】
【定位发出来！我去救你们！】
【这男的帅得离谱，离婚律师+黑客+深情，小说男主照进现实！】
突然，所有手机屏幕一黑。
紧接着，浮现一行字：
“系统最终协议启动：若宿主情感值超过阈值，将触发‘公众审判’。”
陆沉冷笑：“它想用舆论杀了我们。”
“什么意思？”
“它要让全世界觉得——我们是疯子。”
话音未落，各大社交平台炸开热搜：
#女子被神秘系统逼婚#
#男子自称破解恋爱脑系统#
#惊！民政局惊现集体闪婚潮#
新闻标题铺天盖地：
《心理学专家：所谓“系统”是集体癔症》
《警方介入调查“恋爱脑系统”谣言》
《网红炒作新套路？当事人或涉嫌传播虚假信息》
弹幕瞬间反转：
【原来是个剧本！】
【流量密码拿捏了】
【这男的肯定想红想疯了】
【女的看着挺正常，别被骗了】
沈知意看着手机，心一点点沉下去。
“没人信我们……”
陆沉却笑了。
“他们不需要信。”
“他们只需要看。”
他按下电脑回车键。
一段音频自动上传至所有直播平台。
是沈知意的声音：
“我说‘我们结婚吧’的时候，手在抖，可我心里清楚——如果我不抓住这个人，我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接着是陆沉的声音：
“我不是不相信爱情，我只是……见过太多被系统摧毁的人。直到我遇见她，我才明白，心动从来不是任务，而是选择。”
音频结束，直播间沉默三秒。
然后，评论区炸了。
【我哭了……】
【这声音太真了，不像演的】
【有没有技术大佬分析下音频真伪？】
【我妹妹上周也说被系统逼婚，我没信，现在……】
突然，一条新弹幕刷过：
【我是安宁心理研究院护士，阿阮的病例我见过。她说过‘有个系统让我结婚’，我们都当她疯了……对不起……】
紧接着：
【我是样本33号，任务失败，现在每天吃抗抑郁药。】
【样本51号报到，我老婆就是系统配的，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
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
话题反转。
还我心动#冲上热搜第一。
就在这时，系统最后一次提示：
“清除失败。情感样本099号，陆沉-沈知意组合，定义为‘异常变量’。”
“系统协议……解除。”
所有手机屏幕熄灭。
手铐自动弹开。
陆沉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结束了。”
她扑进他怀里，眼泪终于落下。
“我们……赢了？”
“嗯。”他抱紧她，“因为爱，从来不是程序能算准的东西。”
一年后。
他们开了家小咖啡馆，名叫“心动违规”。
墙上贴满便签，都是顾客写下的“最心动瞬间”。
有老人写：“五十年前，她笑着递给我一颗糖。”
有少年写：“她转身时，马尾甩了一下，我就完了。”
沈知意在吧台后煮咖啡，陆沉坐在角落改合同。
她抬头看他，忽然笑出声。
他抬头：“笑什么？”
“我在想，如果那天我没冲上去说‘我们结婚吧’……”
“那我会继续当个冷漠的离婚律师。”他走过来，低头吻她，“直到下一个疯女人撞进我生活。”
她笑着推开他：“去工作！”
他却不走，附耳低语：
“系统说，我们的情感值，已经爆表了。”
“它建议——”
“再生个孩子，继续违规。”
她红了脸，抬脚踹他。
窗外阳光正好。
风铃轻响。
像某种无声的宣告：
人类的心动，永不格式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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