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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初尝甜头(上)

在循环尽头说爱你

看着郑受彬那双盛满了担忧和全然的信任、甚至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勇敢的眼睛,李惠利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脆弱。

  她避开了那灼人的目光,声音沙哑而虚弱,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疲惫:“…待在家里…受彬…求你了…今天…哪里都不要去…”

  她没有解释原因。没有说可怕的预言。只有一句近乎哀求的、空洞的“待在家里”。

  出乎李惠利意料的是——

  郑受彬没有追问“为什么不能去片场?”“杀青怎么办?”这样理所当然的问题。

  她只是深深地看着李惠利,看着她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痛苦和绝望,然后,极其用力地点了一下头。

  “好。” 一个字,清晰、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承诺。

  李惠利愣住了。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设想过郑受彬会惊恐地拒绝,会愤怒地质问,会试图报警或联系经纪人…唯独没有想过,她会如此干脆、如此毫无保留地答应这个荒谬绝伦的要求。

  她轻轻地说,像是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我不去了。” 她甚至朝李惠利露出一个极其微小、带着安抚意味的笑容,尽管那笑容有些勉强,却无比真诚。

  李惠利呆呆地看着她,看着她为了自己一句没头没尾的哀求,就如此轻易地放弃了她职业生涯中重要的杀青日,放弃了责任,放弃了外界可能的一切质疑和麻烦。

  那份毫无保留的信任和顺从,像一道最强烈的光,瞬间刺穿了李惠利被绝望和恐惧层层包裹的心脏!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酸楚和震撼猛地冲上眼眶!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为…为什么?” 李惠利的声音哽咽着,带着巨大的困惑和难以置信的震动,“为什么…这么轻易就…相信我?我说的话…根本…毫无道理…像个疯子…” 她甚至开始贬低自己。

  郑受彬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和摇摇欲坠的样子,心中最后一丝恐惧也被心疼取代。

  她再次向前一步,这一次,她的动作不再迟疑,带着一种温柔的坚定。

  “因为你是惠利前辈啊。”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李惠利心上,“你说让我待在家里,一定有你的理由。虽然…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痛苦…这么害怕…” 她的眼神一暗,带着更深的痛惜,“…但我知道,你不会害我。你让我待着,我就待着。哪里也不去。”

  因为你是惠利前辈啊。

  这简单到极致的一句话,没有任何华丽的辞藻,却蕴含着最深沉、最纯粹、最不容置疑的信赖和爱意。

  它像一把钥匙,不是试图打开李惠利紧闭的心门,而是直接融化了她心门外那层厚厚的、由恐惧、偏见和逃避筑成的坚冰!

  李惠利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

  郑受彬惊呼一声,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稳稳地接住了她!

  温软的、带着奶香气的身体,带着真实的体温和心跳,将李惠利冰冷颤抖的身体拥入怀中。

  这一次,李惠利没有甩开。

  她像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将脸深深埋进郑受彬单薄的肩窝,双手紧紧攥住了她睡衣的布料。

  压抑了太久、叠加了太多死亡和绝望的泪水,终于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滚烫的泪水瞬间浸湿了郑受彬的肩头。

  “呜…对不起…对不起…受彬…呜…” 李惠利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语无伦次,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会死的…我们…都会死的…我试过了…我改变不了…我救不了你…呜…” 破碎的、充满巨大恐惧和自责的词语,伴随着痛苦的呜咽,断断续续地从她口中溢出。

  郑受彬被她的眼泪和话语深深震撼了。

  虽然依旧无法理解“会死”、“改变不了”这些词的具体含义,但李惠利此刻崩溃的痛苦和那份想要保护她却又无能为力的绝望,是如此真实,如此具有感染力,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不会的!前辈!不会死的!” 郑受彬紧紧抱着她,用力地、坚定地说,仿佛要用自己的信念驱散对方的恐惧。

  她轻轻拍着李惠利剧烈起伏的背脊,声音温柔得像哄一个受惊的婴儿,“我在这里,我哪里也不去。我们在一起,不会有事的。不怕…不怕了…”

  温暖的怀抱,轻柔的拍抚,坚定的话语,还有那毫无保留的信任和爱意…像一股温热的暖流,缓缓注入李惠利冰冷绝望的心田,暂时抚慰了那被死亡反复撕扯的灵魂。

  李惠利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在这样毫无保留的接纳和温柔中,终于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松弛。

  她贪婪地汲取着这份温暖和安全感,仿佛这是无边黑暗地狱中唯一的微光。

  郑受彬抱着她,感受着怀中人从未有过的脆弱和依赖,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酸楚和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即使世界在此刻崩塌,即使前辈的恐惧源于她无法理解的黑暗,她也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爱她,就是相信她,陪着她,哪怕走向未知的深渊。

  时间在无声的泪水和温柔的拥抱中缓缓流逝。

  李惠利的哭泣渐渐平息,只剩下细微的抽噎和身体的轻微颤抖。她依旧紧紧抓着郑受彬的睡衣,仿佛那是她与世界唯一的连接。

  郑受彬小心翼翼地、极其温柔地扶着她的肩膀,让她慢慢站直,但依旧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前辈…我们去沙发上坐一会儿,好不好?” 她轻声哄着,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李惠利顺从地点点头,任由郑受彬半扶半抱着,将她带到柔软的沙发边坐下。

  郑受彬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然后拿起那条米白色的羊绒披肩——李惠利的披肩——轻轻抖开,温柔地裹在李惠利冰冷的身上。

  熟悉的、带着自己气息的温暖瞬间包裹了李惠利。她下意识地裹紧了披肩,将脸埋进柔软的羊绒里,汲取着那令人心安的味道。

  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精神和身体的双重透支让她眼皮沉重。

  郑受彬看着她脆弱疲惫的睡颜(李惠利半闭着眼,意识有些模糊),心中充满了怜惜。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李惠利靠得更舒服些。

  手指无意识地、极其轻柔地拂开李惠利额前被泪水沾湿的碎发。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李惠利冰冷的手指,摸索着,迟疑地,然后小心翼翼地、带着一种试探的意味,轻轻勾住了她睡衣的一角。

  不是手腕,不是手臂,只是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衣角。

  像溺水的人,慌乱中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

  郑受彬的心猛地一颤。一股巨大的酸涩和无法言喻的柔情瞬间淹没了她。她没有动,任由那微凉的指尖勾着自己的衣角,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珍贵的连接。

  她低下头,看着李惠利苍白憔悴 看着郑受彬那双盛满了担忧和全然的信任、甚至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勇敢的眼睛,李惠利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脆弱。

  她避开了那灼人的目光,声音沙哑而虚弱,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疲惫:“…待在家里…受彬…求你了…今天…哪里都不要去…”

  她没有解释原因。没有说可怕的预言。只有一句近乎哀求的、空洞的“待在家里”。

  出乎李惠利意料的是——

  郑受彬没有追问“为什么不能去片场?”“杀青怎么办?”这样理所当然的问题。

  她只是深深地看着李惠利,看着她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痛苦和绝望,然后,极其用力地点了一下头。

  “好。” 一个字,清晰、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承诺。

  李惠利愣住了。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设想过郑受彬会惊恐地拒绝,会愤怒地质问,会试图报警或联系经纪人…唯独没有想过,她会如此干脆、如此毫无保留地答应这个荒谬绝伦的要求。

  她轻轻地说,像是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我不去了。” 她甚至朝李惠利露出一个极其微小、带着安抚意味的笑容,尽管那笑容有些勉强,却无比真诚。

  李惠利呆呆地看着她,看着她为了自己一句没头没尾的哀求,就如此轻易地放弃了她职业生涯中重要的杀青日,放弃了责任,放弃了外界可能的一切质疑和麻烦。

  那份毫无保留的信任和顺从,像一道最强烈的光,瞬间刺穿了李惠利被绝望和恐惧层层包裹的心脏!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酸楚和震撼猛地冲上眼眶!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为…为什么?” 李惠利的声音哽咽着,带着巨大的困惑和难以置信的震动,“为什么…这么轻易就…相信我?我说的话…根本…毫无道理…像个疯子…” 她甚至开始贬低自己。

  郑受彬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和摇摇欲坠的样子,心中最后一丝恐惧也被心疼取代。

  她再次向前一步,这一次,她的动作不再迟疑,带着一种温柔的坚定。

  “因为你是惠利前辈啊。”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李惠利心上,“你说让我待在家里,一定有你的理由。虽然…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痛苦…这么害怕…” 她的眼神一暗,带着更深的痛惜,“…但我知道,你不会害我。你让我待着,我就待着。哪里也不去。”

  因为你是惠利前辈啊。

  这简单到极致的一句话,没有任何华丽的辞藻,却蕴含着最深沉、最纯粹、最不容置疑的信赖和爱意。

  它像一把钥匙,不是试图打开李惠利紧闭的心门,而是直接融化了她心门外那层厚厚的、由恐惧、偏见和逃避筑成的坚冰!

  李惠利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

  郑受彬惊呼一声,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稳稳地接住了她!

  温软的、带着奶香气的身体,带着真实的体温和心跳,将李惠利冰冷颤抖的身体拥入怀中。

  这一次,李惠利没有甩开。

  她像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将脸深深埋进郑受彬单薄的肩窝,双手紧紧攥住了她睡衣的布料。

  压抑了太久、叠加了太多死亡和绝望的泪水,终于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滚烫的泪水瞬间浸湿了郑受彬的肩头。

  “呜…对不起…对不起…受彬…呜…” 李惠利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语无伦次,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会死的…我们…都会死的…我试过了…我改变不了…我救不了你…呜…” 破碎的、充满巨大恐惧和自责的词语,伴随着痛苦的呜咽,断断续续地从她口中溢出。

  郑受彬被她的眼泪和话语深深震撼了。

  虽然依旧无法理解“会死”、“改变不了”这些词的具体含义,但李惠利此刻崩溃的痛苦和那份想要保护她却又无能为力的绝望,是如此真实,如此具有感染力,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不会的!前辈!不会死的!” 郑受彬紧紧抱着她,用力地、坚定地说,仿佛要用自己的信念驱散对方的恐惧。

  她轻轻拍着李惠利剧烈起伏的背脊,声音温柔得像哄一个受惊的婴儿,“我在这里,我哪里也不去。我们在一起,不会有事的。不怕…不怕了…”

  温暖的怀抱,轻柔的拍抚,坚定的话语,还有那毫无保留的信任和爱意…像一股温热的暖流,缓缓注入李惠利冰冷绝望的心田,暂时抚慰了那被死亡反复撕扯的灵魂。

  李惠利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在这样毫无保留的接纳和温柔中,终于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松弛。

  她贪婪地汲取着这份温暖和安全感,仿佛这是无边黑暗地狱中唯一的微光。

  郑受彬抱着她,感受着怀中人从未有过的脆弱和依赖,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酸楚和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即使世界在此刻崩塌,即使前辈的恐惧源于她无法理解的黑暗,她也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爱她,就是相信她,陪着她,哪怕走向未知的深渊。

  时间在无声的泪水和温柔的拥抱中缓缓流逝。

  李惠利的哭泣渐渐平息,只剩下细微的抽噎和身体的轻微颤抖。她依旧紧紧抓着郑受彬的睡衣,仿佛那是她与世界唯一的连接。

  郑受彬小心翼翼地、极其温柔地扶着她的肩膀,让她慢慢站直,但依旧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前辈…我们去沙发上坐一会儿,好不好?” 她轻声哄着,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李惠利顺从地点点头,任由郑受彬半扶半抱着,将她带到柔软的沙发边坐下。

  郑受彬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然后拿起那条米白色的羊绒披肩——李惠利的披肩——轻轻抖开,温柔地裹在李惠利冰冷的身上。

  熟悉的、带着自己气息的温暖瞬间包裹了李惠利。她下意识地裹紧了披肩,将脸埋进柔软的羊绒里,汲取着那令人心安的味道。

  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精神和身体的双重透支让她眼皮沉重。

  郑受彬看着她脆弱疲惫的睡颜(李惠利半闭着眼,意识有些模糊),心中充满了怜惜。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李惠利靠得更舒服些。

  手指无意识地、极其轻柔地拂开李惠利额前被泪水沾湿的碎发。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李惠利冰冷的手指,摸索着,迟疑地,然后小心翼翼地、带着一种试探的意味,轻轻勾住了她睡衣的一角。

  不是手腕,不是手臂,只是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衣角。

  像溺水的人,慌乱中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

  郑受彬的心猛地一颤。一股巨大的酸涩和无法言喻的柔情瞬间淹没了她。她没有动,任由那微凉的指尖勾着自己的衣角,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珍贵的连接。

  她低下头,看着李惠利苍白憔悴的侧脸,看着她即使在不安的浅眠中依旧紧蹙的眉头,一个念头清晰而坚定地浮现在脑海:

  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将要面对什么,她都会陪着她。无条件的。直到最后。

  寂静的客厅里,只有两人交错的、渐渐平缓的呼吸声。阳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这份短暂的、在绝望深渊边缘强行构筑的宁静,如同暴风雨前虚假的平静。

  她们依偎在沙发上,一个在恐惧的余烬中疲惫睡去,一个在无声的爱意中静静守护。等待着未知的命运,或者…下一次死亡的钟声。

——————

  意识在温暖的包裹和郑受彬轻柔的、有节奏的拍抚下,渐渐模糊。

  郑受彬的怀抱如此温暖,如此安稳,仿佛隔绝了外界所有的恐惧和冰冷。

  那轻柔的拍抚,像母亲哄着婴孩入睡的摇篮曲,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魔力。

  李惠利紧绷的神经一根根放松下来。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也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

  在经历了死亡的恐惧和绝望的挣扎后,此刻的安宁显得如此珍贵,如此不真实。

  她听着郑受彬近在咫尺的、平稳的心跳声,感受着她呼吸时胸膛的微微起伏,那是一种生命的、鲜活的韵律,让她冰冷的心也一点点回暖。

  或许…这一次…真的安全了?

  这个念头带着微弱的希望,如同风中的烛火,在她意识沉沦的边缘摇曳。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放松了紧紧攥着的郑受彬的衣角,转而轻轻搭在了郑受彬环抱着她的手臂上。

  那是一个极其微小的动作,却代表着一种全然的依赖和信任。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绵长,越来越均匀,紧蹙的眉头也终于舒展开来。

  在郑受彬温暖而坚定的怀抱里,李惠利第一次在这个循环地狱中,感受到了一丝真正的、深沉的安宁。

  她像一只漂泊太久、伤痕累累的小船,终于驶入了避风的港湾,卸下了所有的重负和警惕,任由意识滑向温暖而黑暗的深海。

  她睡着了。

  郑受彬低头看着怀中人终于沉入安稳的睡眠,苍白憔悴的脸上甚至浮现出一丝近乎恬淡的宁静,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酸楚和温柔。

  寂静的客厅里,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平缓的呼吸声。阳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空气中的微尘在光束中缓缓浮动。

  这一刻的宁静和相依,如同时间被凝固的水晶,剔透而珍贵。

  她们依偎着,在虚假的宁静中,一同沉入了睡眠。

——————

  没有巨响。

  没有剧痛。

  没有地动山摇。

  只有一种极其轻柔的、如同羽毛飘落般的抽离感。

  李惠利的意识,像是从最深、最沉的梦境中被一股无法抗拒的温柔力量,轻轻地、却又无比彻底地剥离出来。

  没有挣扎,没有痛苦,甚至没有意识到“醒来”的过程。

  仿佛只是从一个黑暗、温暖的茧中,滑入了另一个冰冷、坚硬的茧。

  然后——

  意识如同被投入冰水,瞬间“清醒”!

  冰冷的地板触感透过薄薄的衣物传来!熟悉的、带着郑受彬气息的奶香味钻入鼻腔!

  李惠利猛地睁开眼!

  瞳孔因为瞬间涌入的光线而急剧收缩!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带着一种劫后余生却又坠入深渊的剧烈悸动!

  冰冷的地板!浅绿色纱帘透进的晨光!郑受彬客厅的天花板!

  她又回来了!

  “呃…”一声压抑的、充满巨大荒谬感和冰冷绝望的呜咽从她喉咙深处挤出。她没有立刻坐起,只是僵硬地躺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陌生的天花板。

  这一次,没有车祸,没有大楼崩塌!

  她只是在郑受彬温暖安全的怀抱里…睡着了!然后…就回来了?!

  这个认知带来的冲击,比任何一次惨烈的死亡都更让她感到彻骨的寒意和深入骨髓的绝望!

  原来…不只是死亡会触发循环!

  “啊——!!!”

  熟悉的、带着巨大惊恐的尖叫声,如同设定好的程序,准时响起。

  卧室门拉开,穿着草莓睡衣的郑受彬,再一次被客厅地板上凭空出现的李惠利吓得魂飞魄散,后背撞上墙壁。

  “前…前辈?!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郑受彬惊恐的声音传入耳中,李惠利却连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泪水无声地从空洞的眼眶中滑落。

  第四次了。

  李惠利轻轻的叹了口气,随即嘴角慢慢上扬。那这意味着她可以在这个无限的时间里想做什么做什么,反正第二天时间也会重置。

  感觉能做很多事情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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