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夏没走。
她坐在门口，直到凌晨一点。
陆沉没再开门。
但她听见，屋里有动静。
水声，翻书声，还有……一声极轻的叹息。
她笑了。
他根本睡不着。
第二天，她开始“勾引”计划。
第一步：制造偶遇。
她特意早起，在楼道等他出门。
他出来时，她正踮脚够走廊的灯泡。
“哎，陆先生，帮个忙？”
他皱眉，还是伸手替她换了。
“谢谢。”她笑，“你手真长。”
他转身就走。
她看着他背影，心想：反应太冷，得加码。
第二步：身体接触。
她“不小心”把洗衣液洒在他门口。
他开门，她正蹲着擦地。
“对不起啊，弄脏你家了。”
他递来抹布。
她接过时，指尖轻轻擦过他手背。
他手一抖。
她装作没察觉。
第三步：情感共鸣。
她在他门口放了一盆绿萝。
纸条写着：“听说你讨厌植物，但这棵，是按你画过的图纸养的。”
那是大三时，他设计的一座生态住宅，屋顶有垂直绿化。她偷偷记下了所有参数，照着养了这盆。
他看到时，愣了很久。
当晚，他敲她门。
“这盆植物，谁让你放的？”
“我啊。”她笑，“不好看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植物？”
她摇头。
“我爸妈……死于一场温室火灾。”他声音低，“那天，他们正在培育新品种玫瑰。”
她心头一震。
“对不起……”
“不用道歉。”他转身，“但以后，别放植物了。”
她点头。
可第二天，她又放了一盆。
这次是仙人掌。
纸条写着：“带刺的，不烧。”
他站在门口，盯着那盆刺球，嘴角微微抽了下。
没扔。
她知道，防线松了。
第四步：回忆杀。
她穿了条白裙子，是他最爱的那款。
傍晚，她在楼下小公园散步，故意走到他常坐的长椅旁。
他果然在。
她坐下，轻声哼歌。
是《小幸运》。
当年毕业晚会，她唱这首歌时，他在台下看着她，眼神亮得像星。
“你还记得这首歌吗？”她问。
他点头。
“那时候，你说我是你的小幸运。”
他沉默。
“现在呢？”
“过去的事，别提了。”他起身要走。
她忽然说：“陆沉，你知道吗？我这些年，没谈过恋爱。”
他脚步顿住。
“每次有人追我，我就想，要是陆沉知道，会不会吃醋？”
他猛地回头。
她笑：“可惜，他不知道。”
他盯着她，眼神复杂。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让你记住我。”她说，“不是作为租客，而是作为……陈知夏。”
他呼吸一滞。
她站起身，靠近他，轻声说：“春去秋来，我回来了。你还要装失忆吗？”
他没说话，转身就走。
可她看见，他手插进裤兜，攥紧了拳头。
她在长椅上坐了很久。
夜风凉，但她心是热的。
她知道，他在挣扎。
第五步：终极试探。
她请他吃饭。
高档餐厅，烛光，红酒。
“陆先生，谢谢你这些天的关照。”她举杯，“敬重逢。”
他没动酒。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和你重新开始。”她直视他，“七年，够赎罪了吗？”
“赎罪？”他冷笑，“你有什么罪？”
“我误会你，删了你，还说你背叛。”她声音发抖，“我才是那个逃走的人。”
他闭眼。
“知夏……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那就告诉我。”
他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七年前，我查出胃癌早期。”
她猛地抬头。
“医生说，可能活不过三年。我不想拖累你，所以……消失了。”
她脑子一片空白。
“你……骗我？”
“我没骗你。”他苦笑，“治疗很成功，但我怕复发。我不想你守着一个可能随时死掉的人。”
她忽然冲上去，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你凭什么替我决定？！”
他没躲。
“你有没有想过，我宁愿陪你死，也不想一个人活？”
他眼眶红了。
“对不起……”
她扑进他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陆沉，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不说？”
他紧紧抱住她，像抱住了失而复得的命。
“因为……你才是我的顶级续命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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