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与称

山本幽斗攥着那本历史书，站在陈楚默工作的单位门口时，指尖还带着纸张的微凉。他看到陈楚默从里面走出来，立刻迎了上去。

“陈君。”他轻声唤道，将书往前递了递。

陈楚默脚步一顿，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疏离：“不准这样叫。”

山本幽斗愣了愣，握着书的手指紧了紧，随即像是想起什么，喉结动了动，换了个称呼，声音里带着点试探的柔和：“陈哥哥，你的历史书。”

他把书举得更前了些，书页边缘因为刚才被捏得太久，微微有些发皱。阳光落在书脊上，那几个烫金的“历史”二字反射出刺眼的光，像极了两人之间那些说不明道不清的隔阂。

陈楚默的目光落在书上，又移到山本幽斗脸上，没接，也没说话。周围同事路过时投来好奇的目光，他才不情不愿地抬了抬下巴，算是默许他把书递过来。

山本幽斗把书塞进他怀里，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臂，像被烫到似的立刻缩了回去。“里面的内容……”他想说点什么，却被陈楚默冷冷的眼神打断。

“看完了？”陈楚默抱着书，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看完就丢了吧，留着碍眼。”

山本幽斗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他看着陈楚默转身走进办公楼的背影，那本历史书被他夹在胳膊下，仿佛带着千斤重。风从街角吹过来，掀起他和服的一角，也吹散了他没说出口的那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