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别多看,别多问。”女仆长莫妮卡的声音像鞭子抽在空气里,“尤其是执行官大人们的楼层。碰上了就低头,听见什么也当没听见。在这里,好奇心是最快的死法。”
我垂着眼帘点头,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脆弱的阴影。新发的女仆裙腰身收得太紧,勒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第一次被派往四楼送文件时,我在光可鉴人的走廊拐角撞上了一个身影。托盘险些脱手,我踉跄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抱歉!”我立刻低头,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
“走路像只受惊的小猫。”女人的声音低柔丝滑,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压迫感。一只戴着黑色丝绒手套的手指抬起了我的下巴。
我对上一双深邃得近乎诡异的眼睛,虹膜是渐变的猩红。「仆人」阿蕾奇诺。她比我高半头,黑色的修身礼服裙衬得她肤色愈发冷白,领口别着一枚血滴形状的宝石胸针。
“你叫什么?”她问,指套的边缘轻轻刮过我的皮肤。
“凌…凌星。”我声音发颤。
“凌星……”她轻声重复,舌尖卷过这两个音节,像在品尝某种异域的点心,“璃月名字?真是脆弱又美丽的发音。”她松开手,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我的喉管,“下次小心点,小猫。至冬宫的墙壁很硬,撞疼了吧?”
她转身离去,裙摆像暗夜的血浪无声滑过地面。我靠在墙上,直到她消失在走廊尽头,才敢大口呼吸。空气里还残留着她身上冷冽的焚香气息。这地方,连呼吸都像在吞咽刀片。
可我已经踏进了蛛网,再也没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