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朝阳刚染红天际,我拖着行李箱走进机场,顺利办完登机手续后,在机舱里找到自己的座位。刚坐下系好安全带,旁边一位穿着碎花衬衫的阿姨就笑着搭话:“小伙子,看着挺精神的,今年多少岁啦?”
我转过头,礼貌地笑了笑:“阿姨,我29岁了。就是身高不算高,跟我朋友程川泈一样,都是180厘米,在我们朋友圈里算最矮的。”
阿姨闻言挑了挑眉,好奇地问:“180还矮呀?那你们朋友里最高的得多高?”
“最高的是我们认识的山东外交官,叫林沂潍,”我想起林沂潍那挺拔的身影,忍不住笑了,“他有1米95呢,毕竟山东人普遍高,他往那儿一站,我们都得仰着头跟他说话。不过他性格有点意思,跟我们认识的一个美国人一样‘坏’——就是那个叫加布里埃尔·米勒的,俩人凑一块儿,总爱琢磨着怎么逗我们。”
“哦?你还有美国朋友啊?”阿姨眼睛一亮,语气更热络了,“是女的还是男的呀?叫什么名字来着,你再说说?”
“是男的,叫加布里埃尔·米勒,”我补充道,想起之前和加布里埃尔相处的趣事,忍不住“吐槽”起来,“说他‘坏’,其实就是爱开玩笑。上次我们一起去吃火锅,他明明不能吃辣,还硬要跟我们抢特辣锅底,结果吃了两口就辣得直冒汗,还嘴硬说‘这辣度刚刚好’,最后偷偷喝了三瓶冰可乐才缓过来。还有一次,他学中文,把‘我吃饱了’说成‘我吃爆了’,逗得我们笑了好半天。”
阿姨听得哈哈大笑,连连说:“这外国小伙子还挺可爱的!你们这些年轻人,朋友遍布各地,真好。”
我笑着点头,和阿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外国友人聊到台湾的小吃,又说到大陆的变化。阿姨听得很认真,还不时感慨:“现在交通多方便啊,你从北京飞台湾也就几个小时,不像以前,想见个面都难。咱们都是一家人,就该多走动走动。”
不知不觉间,飞机开始降落,透过舷窗能看到台湾熟悉的海岸线。下飞机、取行李、走出机场,呼吸着家乡熟悉的空气,心里既踏实又有些牵挂——踏实的是终于能见到父母,牵挂的是北京的朋友们,不知道何冀新有没有顺利带叶豫澄去医院,程川泈的身体又怎么样了。
回到家,父母早就做好了我爱吃的卤肉饭和蚵仔煎,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聊着家常,温馨的氛围冲淡了不少焦虑。晚上躺在床上,窗外是家乡熟悉的夜色,耳边能听到远处夜市隐约的热闹声,我翻了个身,拿出手机给何冀新发了条消息:“冀新,今天带哥去医院了吗?情况怎么样?”
等了一会儿没收到回复,大概是他们还在忙。我放下手机,闭上眼睛,心里默默想着:希望叶豫澄没事,希望程川泈能好好的,也希望这三个月的时间,能慢一点,再慢一点。伴着家乡的夜色,我渐渐睡去,梦里都是和朋友们一起吃螺蛳粉、聊趣事的热闹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