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计时

她伸手过去，似乎想帮他擦拭，手指无意间擦过他带着湿漉漉酒液的手背和手腕皮肤。动作自然流畅，毫无刻意之感。

螣蛇被这突如其来的接触弄愣了一下，少女指尖微凉的触感和近在咫尺的、带着歉意的精致脸庞，让他一时忘了那点不快，反而生出一种别样的心思。

“没事。”他摆了摆手，目光在她脸上流连。

小雅歉然地笑了笑，收回手，将用过的纸巾揉成一团，看似随意地塞回了手拿包——实际上，纸巾内侧已经沾上了螣蛇手指上残留的、极其微少的皮屑和油脂。这对于熙蒙准备的微型生物信息采集器来说，已经足够。

目的达成，小雅脸上的笑容淡去，重新恢复了那种疏离冷淡的样子，仿佛刚才的失态和歉意从未发生过。她甚至没再看螣蛇一眼，只是对酒保说：“记他账上。”说完，拿起手包，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她突如其来的冷淡和离开，反而让螣蛇更加心痒难耐，觉得这女人像个谜一样。他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中，啜了一口酒，盘算着以后是不是还能再见到她。

小雅穿过喧闹的人群，步伐稳定，方向明确——洗手间。

一进入相对安静的单间，她立刻反锁门，快速从手包里取出那团纸巾和微型读取器。她将采集到的生物信息快速导入读取器，屏幕上跳出一串复杂的模拟代码。同时，她取下项链状的干扰器，握在手中。

“熙蒙，生物信息已获取，模拟需要多久？”

“三十秒！坚持住！”耳机里传来熙蒙快速敲击键盘的声音。

门外传来粗鲁的敲门声和醉醺醺的叫骂。小雅眼神一冷，没有理会。

二十秒。

敲门声变成了踹门声。

二十八秒。

“好了！模拟成功！权限已虚拟开通，持续时间最多九十秒！地下仓库入口在吧台后方走廊尽头，伪装成冷库门！安保系统已短暂屏蔽！”

二十九秒。

小雅猛地推开隔间门，外面是一个骂骂咧咧的壮汉。她看也没看，直接将从干扰器上引出的两根微小探针精准地戳在对方颈侧。

壮汉浑身一僵，翻着白眼软倒在地。

三十秒。

小雅如一道黑色的影子，迅捷无声地掠过走廊，按照记忆中的结构图，精准地找到吧台后方的员工通道，避开两个正在偷懒抽烟的服务生，直扑走廊尽头那扇伪装得极好的冷库门。

门上的生物识别锁绿灯微闪，无声滑开。

里面果然是另一个世界——狭窄的楼梯通向下方，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金属的味道。时间紧迫，她飞速下楼，下面是一个小型军火库和几个厚重的保险柜。

她目标明确，直奔最大的那个柜子。再次进行指纹和虹膜扫描，柜门发出沉闷的机括声，缓缓开启。

里面赫然放着几摞现金、几包白色粉末，以及一个黑色的、火柴盒大小的加密硬盘。

就是它！

小雅迅速将硬盘连接上微型读取器，数据开始飞速拷贝。耳机里传来熙蒙紧张的倒计时：“四十五秒…四十秒…”

拷贝进度条缓慢而坚定地移动着。

走廊外似乎传来了脚步声和交谈声！

小雅眼神一凛，另一只手已悄然握住了蝴蝶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