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奇函在宋言之面前站定，阴影完全笼罩了地上那个不断颤抖的身躯。他没有立刻动手，只是用那双冰冷得毫无人类情感的眼睛，一寸寸地扫过宋言之身上的伤痕，像是在评估一件破损的物品。
这种沉默的审视，却比任何怒吼都更令人恐惧。
终于，左奇函缓缓蹲下身，与宋言之平视。他伸出手，并非要殴打，而是用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指尖，极其缓慢地、近乎侮辱性地拍了拍宋言之惨不忍睹的脸颊。
左奇函“看看，好惨啊。”
他每一个字都吐得很清晰，像是冰锥砸在地上。
左奇函“我之前太仁慈是不是让你产生了错觉？”
他的手指猛地下移，精准地按在宋言之一处断裂的肋骨上。
宋言之“呃啊—！”
宋言之爆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剧烈弹动了一下，却又被无形的恐惧钉在原地。
左奇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因极致痛苦而扭曲的脸，手上甚至没有加大力道，只是维持着那种按压。
左奇函“有些人，是你碰不得的。想都想不得的。懂吗？”
宋言之只能拼命地、幅度极小地点头，眼中充满了哀求。
左奇函冷笑一声，突然钳住了他的脖子，愈发用力，直到宋言之快要不再呼吸。
左奇函“那天我不在，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
左奇函这才缓缓松开手。他站起身，从大衣内侧的口袋里，慢条斯理地掏出一副崭新的、纤薄得几乎透明的手术用手套，仔细地戴好。这个动作做得一丝不苟，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仪式感。
一旁的张奕然吹了声口哨，换了个更舒服的看戏姿势，棒棒糖在嘴里换了个边。
左奇函再次看向宋言之，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物。
左奇函“放心。”
他淡淡开口，说出的话却让宋言之如坠冰窟。
左奇函“你不会死在我手上的。等着你的，还有杨博文。”
音落下的瞬间，左奇函动了。他的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不再是慢条斯理的压迫，而是精准而残忍的暴力。沉闷的击打声、令人牙酸的骨骼错位声、以及宋言之那被捂住嘴后发出的、压抑到极致的呜咽和惨叫，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
左奇函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只是在完成一项必要的工作。他的每一次出手都避开要害，却最大限度地制造着痛苦和恐惧。
阴影里，张奕然看得津津有味，甚至偶尔还会点评两句：
张奕然“好帅啊左哥，这招好厉害。”
张奕然“啧，骨头好像又断了一根，听着声儿挺脆。”
不知过了多久，当宋言之已经如同一滩彻底失去意识的烂泥，连颤抖都变得微弱时，左奇函终于停了下来。
他微微喘了口气，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但眼神依旧冰冷骇人。他摘下手套，嫌恶地扔在一边，仿佛沾上了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
他看都没再看地上的人形一眼，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左奇函“处理干净。别让他死了。”
张奕然“明白~保证给您留着一口气儿。”
厂房内，只剩下昏迷的宋言之，和哼着歌开始进行售后工作的张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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