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顾眠的家门口，左奇函刚要伸出手敲门，杨博文就像心灵感应似的打开了门。
左奇函的手还悬在半空，门就毫无预兆地从里面被拉开了。杨博文站在门内，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仿佛早就知道他会去而复返。
杨博文“她刚起，吃完药死活就要去上学。”
左奇函几乎是下意识地追问，眉头蹙起。他见识过宋言之那群人的手段，即使皮外伤被处理了，心理上的惊吓恐怕没那么容易消退。
左奇函“她可以吗？”
杨博文没有回答，只是用一种极其平淡的眼神看着他。
这沉默让左奇函瞬间反应过来——他问了一个蠢问题。有杨博文在，她当然可以，至少身体上不会有问题。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做出了当下他认为最合适的决定。
左奇函“那我送她。”
这不是询问，而是告知。是一种宣告，宣告他并不会因为杨博文的出现而退出顾眠的生活，他依旧会履行他的职责。
说完，他看向杨博文，目光里带着审视和一种复杂的、近乎挑衅的意味。他伸出手，不是要握手，而是一个姿态。
左奇函“杨博文。”
他念出这个名字，不再用那虚假的称呼。
左奇函“合作愉快。”
杨博文的视线落在左奇函伸出的手上，停留了大约两秒。他没有去握，只是极轻地、几不可查地勾了一下唇角，那弧度冰冷且难以捉摸。
杨博文“暂时的而已。”
他没有接受，也没有完全拒绝，只是给出了一个冰冷的提醒，更像是一种警告。然后，他侧身让开了通路，意味着默许了左奇函送顾眠上学的行为。
左奇函收回手，对于杨博文的拒绝并不意外。他深深看了杨博文一眼，不再多言，迈步走进了屋内。
左奇函迈步走进客厅，正好对上从房间里挪出来的顾眠。她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往常的灵动，只是看到左奇函时，脸上写满了惊讶和疑惑。
顾眠“左奇函…？你不是一周……”
她的话没说完，目光在他和旁边的杨博文之间来回扫视，显然没搞懂现在是什么状况。
左奇函的目光在她脸上仔细停留了片刻，确认她状态还算稳定，这才开口，语气是他惯有的、略显生硬的直接：
左奇函“嗯，按理来说是要一周。我送你去学校后我再走。”
这句话让顾眠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左奇函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睁大了眼睛。
左奇函“我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然后，他补充了最关键的一句。
左奇函“我不在的日子，张奕然会每天在你身边保护你。”
顾眠“张奕然？”
顾眠下意识地重复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对她来说，过于陌生。
左奇函“嗯，我最可靠的兄弟。你可以信任他。”
一旁的杨博文听到这个安排，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这段，是不在正常程序中出现的。
顾眠“那……那就谢谢你了，左奇函。”
她偷偷瞟了一眼旁边脸色更冷的杨博文，小声补充道。
顾眠“我哥哥其实……”
还没说完，就被杨博文平静无波的声音接了过去。
杨博文“我总不在家。”
他这句话接得极其自然，仿佛只是顺着顾眠的话头，为一个不常出现的兄长做解释。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却成功地堵住了顾眠后面可能冒出的、会泄露他真实身份的话。
顾眠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赶紧点头附和：
顾眠“啊……对，对！我哥他……工作忙，经常出差。”
她说着，还偷偷给杨博文递去一个“我懂你意思”的眼神。
左奇函“嗯。”
他算是表面接受了这个说法，转而再次看向顾眠，语气不容拒绝。
左奇函“所以，张奕然跟着你，很有必要。他会替我确保你的安全。”
杨博文闻言，只是淡淡地瞥了左奇函一眼，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他确实无法保证时刻以实体形态守在顾眠身边，系统本身也有诸多限制和需要他处理的事务。左奇函的安排，虽然让他对那个张奕然持保留态度，但从实际角度出发，确实是眼下能提供持续物理保护的最优解。
左奇函伸手极其自然地拿过顾眠的书包。
左奇函“走吧。”
顾眠看向杨博文，他并没有一起走的意思。
杨博文“我还有事。”
该处理那个被废掉的男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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