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左奇函家的地下室,空气潮湿冰冷,弥漫着淡淡的铁锈味和恐惧的气息。左奇函正挽着袖子,面无表情地擦拭着手上的血迹,脚边是一个被捆得结结实实、鼻青脸肿、瑟瑟发抖的男人——正是前几天查出来的叛徒。
那叛徒原本已经吓得魂飞魄散,此刻看到空气中凭空凝结出一个人影,更是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濒死般的呜咽,开始疯狂挣扎扭动。
本就心情极度不佳的杨博文,被这噪音吵得更加烦躁。他甚至没看左奇函,只是视线冰冷地扫过那个吵闹的源头,手指在空中极其轻微地一捏——
那叛徒的呜咽声戛然而止,脑袋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左奇函擦拭的动作顿住,抬起头,看向这位不请自来的、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的系统主神,皱紧了眉头。
左奇函“你有病?”
大半夜跑来他家地下室杀他的人?这是什么新型挑衅?
杨博文却仿佛根本没在意刚才随手抹杀了一个生命,他转向左奇函,那双平淡冷漠的眼睛里翻涌着左奇函从未见过的焦躁情绪,开门见山,语气硬邦邦地问。
杨博文“你什么时候去找顾眠?”
左奇函“?”
左奇函彻底愣住了,脸上冷硬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失血过多出现了幻听。
左奇函“……我什么时候去找顾眠?”
这不对劲。这绝不是一个暗中觊觎着自己宿主的系统会做出来的事——主动催促一个明显是情敌的家伙去找她?
杨博文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话有多么反常,但他此刻被某种莫名的危机感驱使着,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需要另一个能制衡那只猫的存在出现在顾眠身边,越快越好。
左奇函眯起眼,打量着明显处于异常状态的杨博文。
地下室的血腥气似乎都凝固了。半晌,他扯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声音低沉而肯定:
左奇函“不打算去。”
他直视着杨博文那双翻涌着异常情绪的眼睛,一字一句,剖开自己最深的顾虑与伤疤:
左奇函“你知道的。我见了她就控制不了我的心。”
左奇函“这副样子……”
他扫了一眼地上已然断气的叛徒,和自己手上未干的血迹,
左奇函“……连我自己都厌恶。我不能让她成为任何人的把柄,不能给任何人多一丝一毫伤害她的可能。”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斩断所有希望的决绝。那不是推诿,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甚至带着自毁倾向的保护。
杨博文“……”
杨博文沉默了。他看着左奇函,这个重生归来、本该不顾一切守护在她身边的人,却因为过于沉重的爱和恐惧,选择自我放逐。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有恼怒,有不解,最终化作一声冰冷的讥讽:
杨博文“懦夫。”
左奇函闻言,却并没有动怒,反而像是松了口气般,坦然地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份指责。
左奇函“嗯,我是。”
他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翻涌的痛苦,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重若千钧。
左奇函“我承受不了……再一次看见她受到伤害。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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