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城宇几乎拽着池骋一路冲回家,步伐又快又急,透着股不同寻常的慌乱。
池骋被他扯得踉跄,伤口在压迫下隐隐作痛,皱眉想问,却被郭城宇周身那股低压堵了回去。
郭城宇拉着人上楼,走向卧室,猛地推开房门——
柔和的夜灯光线下,墨倾歌正安然躺在床中央。
乌黑长发铺散在枕上,呼吸均匀,似乎睡得正沉。
郭城宇猛地刹住脚步,愣在门口。
几乎怀疑自己刚才在清吧,是不是酒精上头产生了幻觉?
那个坐在隔壁卡座、眼神冰冷的身影……真的是她?
就在这时,床上的人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
她慵懒地揉了揉眼睛,目光落在门口略显狼狈的两人身上,鼻尖微动,声音带着刚醒的软糯:
墨倾歌你俩出门了?
墨倾歌一股酒味……还有血腥味。
郭城宇心头一紧,立刻挂上轻松的笑容,抢先解释:
郭城宇没什么,就出去喝了几杯。
郭城宇池子不小心蹭了下,小伤。
郭城宇是不是熏到你了?
郭城宇我们这就去洗洗。
他说着,不由分说地推着还有些发怔的池骋往浴室去。
力道大得几乎算得上粗暴。
墨倾歌没再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略显仓促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门后。
她缓缓闭上眼睛,翻了个身,将柔软的枕头搂进怀里。
身体不自觉弯成一个极其慵懒诱惑的弧度,像极了栖息在暗夜中的魅魔。
每一寸曲线,都在昏暗中散发着无声吸引力。
两人匆匆冲了个澡,洗掉身上的酒气和血腥味便走了出来。
一推开浴室门,映入眼帘的便是这幅活色生香的画面。
池骋心口那团火烧得喉头发紧。
他几乎是扑上床,手臂铁箍般环住墨倾歌的腰,整张脸埋进她颈窝。
温软体温和熟悉淡香涌来,才勉强压下心底翻腾的暴戾焦躁。
郭城宇紧随其后上床,从另一侧缠上来。
两人像饥饿藤蔓,死死缠绕唯一养分,四肢交叠将她锁在中央。
沉重呼吸打在皮肤上,仿佛稍松劲她就会消失。
墨倾歌被勒得轻哼,腰肢扭动:
墨倾歌轻点……要勒死了……
两人手臂肌肉绷了绷,终是稍稍卸力。
她翻身转向池骋,忽然抓起他右手。
骨节通红破皮,掌心一道浅口被水泡得泛白。
她皱眉,猛地推开郭城宇横亘的手臂,赤脚踩过床单翻身跨坐池骋腰腹。
郭城宇猝不及防被掀开,愣怔看她长发垂落,跪伏在池骋上方翻找床头柜。
药箱打开声清脆。
她抽出碘伏棉签,捏紧池骋手腕。
消毒液触及伤口时池骋肌肉一颤。
她俯身吹气,气流轻缓掠过皮肤。
棉签仔细碾过每道破口,继而挤出药膏涂抹。
指尖力度精准,不轻不重。
墨倾歌以后少受伤。
她撕开纱布缠绕他手掌,
墨倾歌我看见不高兴。
绷带绕过虎口时她抬眼,池骋正死死盯着她,目光滚烫柔软。
池骋嗯。
纱布尾端利落打结。
她仍跨坐他腰间未动,指尖轻抚绷带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