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硕任由郭城宇揪着,竟低低笑出声:
汪硕跑?我当然要跑……
汪硕难道留着看你们兄弟为我反目成仇的戏码?
汪硕突然恶意凑近郭城宇耳边,
汪硕还是说……你其实希望我留下?
“砰!”
池骋猛地踹翻茶几。
玻璃炸裂声惊起整个清吧的视线。
他胸口剧烈起伏,眼底血丝密布:
池骋所以呢?
池骋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池骋目光剐过两人,六年前那天早晨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他醒来没看到汪硕,下意识去郭城宇房间找他,谁知道就看到……
他的男朋友和好兄弟,躺在一张床上。
他当时快要憋的爆炸,但也只是转身就走。
谁知道,汪硕一走了之,一句话都没留下。
只留下挥之不去的惨烈阴影,和六年的音信全无。
池骋睨了郭城宇一眼,
池骋真踏马没出息!
郭城宇松开汪硕,颓然跌回沙发。
他抹了把脸,再抬头时眼眶通红:
郭城宇是……我没出息。
郭城宇这六年我每分每秒都在想——
郭城宇要是那天我锁了门,要是那天我没喝那杯酒……
他恶狠狠瞪向汪硕,咬牙质问,
郭城宇所以你踏马为什么要那么做?!
汪硕却只是笑着舔掉唇边酒渍,眼神涣散:
汪硕重要吗?
汪硕你们反正……已经恨了我七年。
他摇摇晃晃起身,指尖划过池骋染血的手掌:
汪硕池骋……你说弄死我嫌脏手?
汪硕突然癫狂大笑,得意洋洋的说,
汪硕可你这六年,哪一天不是在用想杀我的念头熬过来的?!
笑声未落,池骋暴起一拳砸在他颧骨上!
汪硕踉跄撞翻隔断,碎玻璃溅了满身。
他却躺在狼藉里笑得浑身发颤,血从嘴角涌出:
汪硕对……就这样!恨我才对!
汪硕我们三个……早就该一起烂在泥里!
郭城宇突然冲过去拽起池骋:
郭城宇别打了!这杂种就是想激怒你!
郭城宇刚想吼出“倾歌还在”,猛地扭头——隔壁卡座早已空无一人。
只剩半杯威士忌搁在桌上,冰球化成的死水映出头顶摇晃的灯光。
他心头骤然一沉。
她听到了多少?
什么时候走的?
郭城宇猛地拽住池骋胳膊,
郭城宇走!立刻走!
池骋还要挣开,郭城宇直接发力将他往门口拖,声音压得极低却急促:
郭城宇够了!回去!
郭城宇万一倾歌醒了怎么办?
池骋挣扎的动作瞬间停滞,任由郭城宇扯着他穿过狼藉的散台。
郭城宇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快速拨号:
郭城宇车开到门口。
他拉开车门将池骋塞进后座,自己紧跟着钻进去,对司机报出铂悦府的地址。
车子驶入夜色。
郭城宇扯出纸巾按在池骋流血的手上,眉头紧锁:
他找出医药箱,熟练地拿出碘伏和纱布。
酒精棉擦过伤口时池骋肌肉绷紧,却一声不吭。
他边给池骋包扎,边低声骂道:
郭城宇汪硕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郭城宇你跟他较什么劲?
他动作不停,又拨了个电话,语气冰冷:
郭城宇派人回刚才那家清吧。对,汪硕还在里面。
郭城宇把他弄回去,别让他死在那儿。
死了更麻烦。
电话挂断。
车内只剩压抑的呼吸声。
郭城宇看着池骋苍白侧脸,忽然极低地骂了句:
郭城宇真TM操蛋。
也不知道是在说汪硕,在说这六年……